“颍川多才俊。”朱魁突然想到这句话,突然问道:“可知颍川书院?那里情况如何?”
王钱一愣,不知为何问与战况无关之事,但这与他无关,遂把他知道的说出:“据闻黄巾爆发前不久,那颍川书院就已经关闭,学子们各自返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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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以丹朱为开姓始祖,传闻乃尧帝的嫡传后裔,后武王伐纣,建立大周王朝,分封诸侯国,邾国由此而生。
战国时期,楚国灭邾,邾人被迫离开世世代代生死于斯的故国家园,而邾国人,便以国名为姓,改朱氏而迁徙四方,大部分居住在楚、吴、越三地。
而吴郡朱氏,起于西汉楚人朱轸,随刘邦起兵任都尉,后因战功封鄢陵侯,再后汉惠帝杀吕后侍臣辟阳侯,朱建牵连其中,恐累及家人,故先自杀了断,后其家人迁徙往江东,西汉时的不毛之地避难,四百年经营,吴郡朱姓已经成为了江东排行第四的望族。
吴郡朱姓与山越一族,相交甚生,早年出吴郡后,躲在临边的会稽郡发展,可惜句章人许生在会稽造反,朱家影响很大,声望与财富受到大量的损失,江东四大家族排汗之末,已经差不多名不符其实了。
吴郡,吴县朱氏老宅,占地宽广,内有房屋数十间,各类庭院四五处,好生宏伟豪宅。整个吴县内,也就陆、顾、张三家的祖宅可以相比,那太守府衙的规模也不能与之相较。
后院,池水碧波粼粼,两只蜻蜓点水即飞,池塘便绿色葱葱,一间屋阁临水而建,品味非常。
檀香旁,三个人对席而坐,两人一身长者儒衫,样貌间,颇为相似,薄唇高额,眉宇间都有着暗淡与惆怅,此二人正是朱发、朱扬两兄弟,吴郡朱姓这一辈人丁更是凋零,他们本是七兄弟,可惜无人都死在几年前那会稽郡的叛乱上。
最后一人却是个青年,近三十许,长眉利眼,宽阔的脸型和高耸的身子,给人一直智勇皆备的感觉,青年名叫朱治,是吴郡朱姓中,唯一个成年年后辈,其他嫡系子孙年纪都还小,还需要历练。
朱发、朱扬两兄弟,此刻皱着眉,心中想着,江东地面上,吴郡出去的四姓,陆、顾、张几年来,家族声势节节攀升,后辈子孙中陆康已是太守,顾雍拜名儒蔡邕为师,将来做大官铁定的事情,那张紘以及张昭虽是旁系,但却是声名远播于江东,直至中原之地。
自家后辈里,嫡长子朱治虽然文武双全,还算深层,二十岁就举孝廉,如今也算在吴郡太守府里做个从事,但和其他人一比起来,倒是默默无闻的多了。…。
“那个秣陵朱魁已经出发了?北上抗击黄巾?”问话的人是如今朱家家主朱发。
他二弟朱扬闻声,点点头答道:“据传回的消息来报,说是他们在庐江打了一战,帮助那陆康歼灭了那一股寇城的蚁贼,又马不停蹄的去颍川,应该是投靠那中郎将皇甫嵩麾下。”
“哼!”那朱扬哼了声,带着不屑,近来江东各郡里,市井间都有一传言消息,说是吴郡朱氏已经日落西山,不复如初,而那秣陵朱氏,那说书郎却如新星一般崛起,其人,年纪虽小,但重义有谋,单身匹马几年间闯下了不小的基业,号称是江东崛起最快最迅速的乡绅。
于是乎,就有人建议江东四姓中,将那日落西山的吴郡朱氏去掉,让秣陵朱氏取而代之。这一传言传入那朱扬的耳中,自然气得他暴跳如雷,那日一连推到了好几张酒案。
“这小子好生狂妄,又写小说,又弄轿子,还建立镖局,四处行善,好个虚伪的模样,如今这自找死路要北上做那义勇军,帮助朝廷打那黄巾贼,这黄巾贼是那么好打的么?别看在庐江打了胜仗,那不过是小股黄巾贼,那中原颍川、冀州那可是好几十万人的造反,他这是送人,五百人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死定了。”
朱扬愤愤然的说着,嘴里不停地数落着朱魁,咒他早死,却不知他们两方到底何时结下了深仇大恨。
“嗯!”老大朱发对二弟的谩骂不予置否,点点头,却是赞同的样子,他开口问着:“废话少说,他人家再怎么自寻死路,也不关我们的事,不过早前我们想买下那他所画的新型桌椅家具,他却死活不愿,令可让那桌椅计划陷入停顿,也不愿与我吴郡朱氏合作,却是欺人太甚。”
“不过这人的确有一番手段,他在秣陵,不好应付,如今他不在,也就没了主心骨,却是要报前番之仇,设法将那桌椅家具的全部图纸抢来,还有他那营销方案。”
朱发与弟弟商量着,他知道那顾家得了朱魁新式造盐法发了财,那陆家得了《时装策》也发了财,连那小小赵家也得《说书策》这几年发了大财。他吴郡朱氏这些年财政收缩,自然要想从朱魁得那新型家具,搞新颖,好大挣一笔。
“怎么不说了,都有什么看法。”朱发再问了一声。
这时,那朱治看了看自己父亲和二叔朱扬,跪直了起来,挺了挺身子,来到自家两位长辈身边,先是自己父亲耳边说了一会,后又到二叔耳边讲了几句。
这朱治的几句话,一下让二人双眼亮了起来,那朱扬拍手称赞道:“好好,治儿果然才智不凡,下个月就是我吴郡朱氏的祭奠大典,真可邀请他前来。”
“是极!”族长朱发额首点头,事情就算拍定,商议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