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魁摇摇头,他并不准备说出张俭又跑回江夏去隐居的事情,托词道:“几年前先生不过途径秣陵县,教习弟子一段时间,就离开了,至于如今避居何处,魁也不知晓。”
张紘听后,遗憾的叹了一声,说不出相信还是不相信,朱魁这么杰出的弟子,张俭不会不重视,不告诉他自己的行踪。易地而处,若朱魁是他张紘的弟子,定然会留下联系的方式,以期今后为这杰出的弟子铺铺路。
在汉代弟子的成就,代表的就是老师的成就。
酒宴结束,朱魁留言道:陆公子你们陆家若商量出了结果,请到丹阳郡治,宛陵县飘香分楼寻我,敬候佳音。”
说完,马钧与他两人告辞而去。
却说今日这一番谈话,张纮离去后,四处所于好友听,秣陵朱魁之名一下传遍整个江东,与“说书郎”不同,那是一种绰号,而这次是以才学闻名。
“张兄,你怎么看此事?”陆纤问道,他请教的乃是刚刚马钧透露出那白虎寨地址的信息。
“什么怎么看?我只是个庶家子,要不是母亲所求,此番也不会接手这家族之事。”
原来张纮乃是世家庶子,看他样子早年定是在张家多受责难,才会有此怨气。现在人就有了名望,成了名士,这才有掉头来巴结,要谈祖归宗的,自然让张紘反感不已。…。
“张兄此言差矣,如今你也算名满天下,何必耿耿于怀那旧日小事。跟汝从弟子布那般,家族为其举孝廉竟拒之不受,要知这一代张家你那嫡传兄弟皆纨绔之辈,你二人若不帮衬,眼见将来张家衰落乎?”
“是嫡是庶都为张家子,万事要以家族为上。”
二人相交多年,陆纤善意的劝解道,以张家在江东的地位,设法为一弟子举荐孝廉,那是简简单单之事,不过张紘连连推辞,后实在是他名气在江东够大了,州府自行分配了一个茂才给他。
“我等四大家族共据江东,一向都是同气连枝,这严白虎一直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心腹之患,若不是他手下众多,盘旋老巢,与之相拼,得不偿失。否则早就各家联合私兵,进姑苏山铲平了他。”
“我也明白这次若答应高家寨在刺史大人面前保举招安,有些被当枪使的感觉,但毕竟利大于弊,不仅可以剿灭白虎寨,我四家在江东的商路必定畅通许多。”
“而那众多藏宝,小弟若说不眼红才怪。”
陆纤不愧是陆家当家掌舵者,连那在庐江当太守的陆康在家族中也要低他一等,皆因陆纤事事都以家族至上已到骨子里去了。
“贤弟心中不是早有定计了吗?何况这些事情你应回豫章郡跟那张家主去谈,不过看在你我交情,就说说看法。”
陆纤所说的道理,张紘已经听他母亲说了无数遍了,出生决定命运,这是无从改变的事实,虽无奈,但也无法,不得已也给张家出过几次主意。
“你不见那朱魁早就胸有成竹,他方才说白虎寨被高家水寨打了全军覆灭,那严白虎重伤而走,以白虎寨在江东的凶名,严白虎岂会这么简单的善罢甘休。”
“一定再次聚集人马,出山报仇,这代表什么?明白的告诉我们那严白虎定然会被其引了出来,届时老巢空虚,再加上那高家水寨献上的地图,那朱魁已经明明白白告诉我们,破灭白虎寨已是铁板上的事实,除非我们这江东四姓无心此事,那他朱魁任有智计,也是无力量对抗?”
“而你陆纤公子,显然已经被说动了,这也都是他所料中之事,可怜那纵横江东十载的严白虎竟给一未冠少年所缚。”张纮仿佛看到了严白虎的结局,同情之色溢于脸上。
“那番治国之论显然是长时间日夜深思熟虑的所得,加上他本本小说,暗藏无数计谋兵法,没有想到一个寒门子弟竟有如此见识和才华,这让我等世家子弟汗颜。”
那陆纤一听张紘的解释,这才倏然起来,自己过人不如张紘机敏,这朱魁和马钧一系列话语中暗藏的信息,不过转瞬间就能透彻的明明白白,自己若是给了两三天时间来考虑,也是可以明白的,只是这两三天的时间,就说明了这其中的差距。
陆纤看了那张紘一眼,想到:“这事还是去一趟豫章,知会一声那张家主,合两家的私兵,迫使张紘一起谋划一番,这事才稳妥。”
总的来说,朱魁建议的招安,已经完成大半,理论上算是差不多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