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白光刹那沉淀,淡淡的迦南香环绕,我发觉正靠在司徒烈的肩头,他的目光似月华皎洁柔和,我抱住他,浅浅一笑。
漫天飞霜,冰面开裂,复又结出了八瓣雪,寒风的来处是个披着道袍的男子,他的面容十分挫败:“义父,我当街拦她,她……居然不信我!”
冥王闻言不怒反笑:“我这臭丫头鬼灵精的很,糊弄旁人还好,她可不好糊弄。”
“是冥棠无能!”他的挫败过后,蒙上了一层恼怒,不由得握住了拳头。
“无需自责,这便是她的性子,凡喜欢之物上天入地定要觅得,这点真真随了我了。”
废太妃一事逐渐从百姓茶余饭后谈资中落幕时,除夕渐近,大荣百姓除了感叹天家世事无常以外,却也拍手称快。
这些年季家仗着出了个皇后,愈发的胡作非为,鱼肉百姓之罪状数不胜数,更有季后只手遮天,大众敢怒不敢言,如今季后无德,皇帝不留情面地出手整治季家,众人对这位新帝颇多赞词。
午时用过膳,我在榻上辗转,终于入了眠。
不多时沈斥三步作两步奔来,急吼吼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沈都统从来都是稳重得体的,如此不顾仪态,必定是发生了大事,司徒烈扬手朝他比划个手势,示意他噤声:“嘘,出去说。”
沈斥不敢造次。
出了毓秀宫,他问:“有何要事?”
“启禀陛下,乾清宫发现刺客一名,不想竟是已处极刑的李元和,现已制服,听候陛下发落。”
“李元和?”司徒烈顿住脚步,回过身来看他。
沈斥见他阴晴未定的面容,心中一时恐怖欲绝:“臣已确认,正是李元和无疑!”
“也好,那案子本就疑点重重,你速速随朕来。”
此前李元和本为大内总管,原是宫中颇有威望的老人,再度现身人前,殿内大乱,以为他是冤魂索命,故而没有为难。
沈斥最是不信邪,当即与他过招,结果不出三招察觉此人有伤,便将其生擒。
原来并无所谓鬼魂,是他根本没死。
“说吧,将你知道的一一道来,朕为你做主。”司徒烈无比平静地望着他,他本就聪慧,前因后事串联起来,心中已有了头绪。
“陛下,先帝驾崩实则另有隐情!”李元和气愤难当。
“说。”司徒烈正是在等待他的隐情。
“一日守夜,有刺客惊扰先帝安寝,老奴与其相斗,起初占了上风,后刺客引老奴追至宫门外,又有三名帮手相衬,以暗器伤人,老奴忽感不适,竟然身中剧毒,一时身体乏力失去知觉遭擒。”
“老奴醒来逼出部分毒血,假死逃出来以后,听到街边盛传先帝驾崩,而老奴认罪伏法之说。此间又逢新帝登基,宫中戒备森严,因此老奴不得不在宫外养伤,暂避风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