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病了这些日子宇文骜都是在司马柔那里过的,想起新婚之夜撞见的那一幕,他对司马柔是那么温柔,他的怀抱的温暖,他目光的温柔都给了她……他们成亲一年多,她早该怀孕了的……他现在一定很开心?
可是,她还是不能接受,她的心很痛,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站起身,微笑着对寅时说:“没关系,我不饿,就让他们忙,等他们忙完了再做我们的饭菜,我有些累,先去躺一会儿。”说着,她转身往屋内走,她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单薄,明明是季少女,但背影看起来像是突然老了几岁一般。
“小姐……”寅时委屈地看着沈元熙走进屋,而霜宁霜清都一脸焦急地看着,低声责备了寅时几句。
……
在得知司马柔怀孕的第二日,一大早,沈元熙便早早地起了,寅时替她梳头,她手里握着一个荷包细细地摩挲着,这荷包里装着的是她那夜找回来的那粒珠子,本来珠子被当时发狂的宇文骜抢去,她还来不及捡回来便被弑天拉出去了,但是有一天她早上起床后就发现这粒珠子静静地躺在她的枕边,她不知是谁放在这儿的,但仔细一想,就只有弑天了。真没想到,他还是一个细心的人,沈元熙握着佩戴了两年的荷包,心中有些难过,在得知司马柔怀孕的时候,她才幡然醒悟,明白了一个她早就该明白的道理。
他不是她一个人的,可以说他从来不属于她,他虽然是自己的夫君,但他同样也是这王府其他四个女人的夫君,其他四个女人会为他生儿育女,会得到他的宠爱,他的笑,他的怀抱,从前不曾属于她,以后也不会只属于她一个。
明白了这个道理,她突然觉得好难过,觉得努力了这么久只为得到他的爱还有意义么?就算她拼尽了一切换来他的爱,那也只是很多很多分之一的一点点爱,她得到的,永远只会是很小很小的一小部分。
将荷包放进了抽屉的底部,她决定不再戴着这粒珠子。
“走!”当寅时替她梳好了发髻,她决然起身,还是那头未出阁姑娘梳的发髻,脸庞还是那般稚嫩,但她浑身给人的感觉却是她成熟了许多。人总要在经历一些事情后才会长大,在这谦王府,不足两月的时间,她看清了人情世故,看懂了世态炎凉,她不再如刚入府般那般接受不了那些人的嘲笑,不再对爱情单纯地抱着幻想,她在被迫长大。
今日她理应去给司马柔请安,司马柔怀孕了,她该去恭贺一番,相信其他三个夫人也会一大早便过去的。
落月殿还是那个落月殿,但此时整个落月殿都喜气洋洋,殿内里里外外都被打扫得一层不染,连殿门口的树叶子都被下人仔细地一片片擦干净了,就差挂上大红灯笼昭告天下他们的主子怀孕了。
落月殿的仆人们也一个个脸上带笑,看到外殿的人言语间更是跋扈了几分,沈元熙这一路走来都面上平静无波,但不难看出她的手捏得紧紧的。
今天陪她来的是霜宁,霜宁是三个丫鬟里面年纪最大的,也是最稳重的一个,霜清聪慧,寅时率真,她此时带在身边最合适的一个还是霜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