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馆说了一整天的那些村民,是没有说够的。宛如平日无人问津的自己,忽然成了军师智者,无不以高高在上的语气评价白占奎他们一家,余娉婷一生,更给赵成和王权他们分析整个案情。
他们说得一套一套,信服力极高,让人不得不服,只是听着,就觉得他们对案子真是分外清晰,宛如亲身经历,亲眼所见。
这样的村民,两人自也是常见的。虽然心里发笑,但依然会一丝不苟地记录下来,因为这些话中,或许能找出一些隐藏的线索来。
村民们在赵成和王权走的时候,还意犹未尽,依然聚在一起继续热烈讨论。忽的,他们见赵成和王权他们又回来了,立时出迎。
“两位官爷又回来了啊!”大家又是一拥而上,还想再跟赵成王权吧啦吧啦。
赵成王权看向众人:“我们还有些事,想跟各位乡亲询问,你们可知谁经常出入白家,能将绣针扎入余娉婷长女丫儿头中?”
赵成说罢,取出了手帕,掀开手帕之时,七根血淋淋的绣针在日光下闪耀。
登时,那些村民热情殷切的脸色骤变,忽然收声,眼中还多了一分避讳的紧绷之色来。竟是纷纷侧开脸走开,离赵成王权两人越来越远。
看到他们的神情与举止,赵成与王权已是心中有数。
只要是这种神情,他们反是知道真相。而且,他们知道的事情,多半与一些邪术巫术,才会让他们避讳远离,闭口不谈。
这七根绣针,或许,才是这白家一切诡异事件的关键!
莲悠悠的马车已经停在了白占奎的家门口。
一间村里头常见的小三间,用篱笆围成的小院子。院子里,瓦片上,荒草丛生,一看便是许久无人居住。
门前的稻田也荒了,显然白家搬入了镇子,便无人再去打理农田。
仔细观瞧的话,还能发现这房子还修缮过。是县令为鼓励白占奎好好读书,出钱给他们家修了房。这县令虽说是为了政绩,但的确是发掘了一个人才,做了件好事。
端木卿尘,付明蕤,小莴苣和莲悠悠一一下了马车,并排立在白家门前。莲悠悠站在中间,付明蕤和端木卿尘分立她的两侧,小莴苣站在她的身后,不敢看前方。
村里人,住地并不相近,往往彼此之间还隔了几亩地。
所以白家周围也是如此,只有荒地,远远望过去,才看到算是他们家的邻居。那里已经有人好奇探头,朝这边张望,指指点点。
“呼——”一阵风吹来,吹开了白家的栅栏,“吱嘎一声,风卷起了满地的尘灰,枯叶打着卷儿从白家紧闭的门前飞过。
端木卿尘在那阵风中感觉到了如同在看到冥域时的阴凉,他的后脖子上,又一个个鸡皮疙瘩站立起来。紧跟着,全身已是发麻。
“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了!”他兴奋看莲悠悠,“我有那种感觉,这屋里一定有怨灵!”
端木卿尘分外肯定,对自己自信满满。
其实,付明蕤在那一阵风中也感觉到了特殊的阴冷。那种阴冷就像是忽然进入了冰窖。这还是夏末秋初,哪会有那么冷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