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等三人坐下用了膳食,琳琅装作无意地说道:“父皇,儿臣此后想搬去公主府住。”
刘沐已经安置在了公主府,只一日未见他,她便觉得牵肠挂肚。
太后与皇上听了,互视一眼,各自沉默下来。
皇上说道:“朕听闻,你从扬州带了一面首回来?”
皇后不管,他这个做父皇的,不得不过问。
“父皇,您听谁说的?不过是一个乐师而已。”
扬州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皇帝如何不知道?琳琅不承认,他也不戳穿她。
“你如今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公主,莫要做了让别人误会之事,以后不好嫁人。”
琳琅听了,到底心虚,还是娇嗔道:“父皇,儿臣心里又数。”
几人其乐融融用完晚膳,太后对琳琅说道:“琳琅,你母后身子不好,你去她宫里看看吧。”
琳琅应是。与皇帝二人一同出门,不过她去的是坤宁宫,皇上回了御书房。
坤宁宫中,一身素服的皇后未着脂粉,披散着头发,斜躺在贵妃榻上,宫殿中,不断传来“咳咳”声。
琳琅原本雀跃的心,迅速降温。忙推开宫殿的门,疾步走到皇后身边。
“母后,你怎么了?可看过太医了。孩儿回来了,孩儿以后能常伴您左右了。”
“琳琅,你回来了。快让我好好看看。”
公主乃皇后唯一所出,是皇后在这世间唯一的牵绊。
“我的姑娘,去了扬州,确实消瘦了。”
“孩儿在那边吃不惯,这就回来了。”
二人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一个这样说,一个也就这样信。
当晚,琳琅歇在坤宁宫,即使皇后一再压抑,可琳琅还是被吵得整晚睡不好。第二日一早,她便去找皇后辞别。
皇后拉着她的手,道:“我的儿,是母后不好,扰了你整晚,你快回去歇着。以后啊,能不来就别来,以免过了病气给你,母后知道你惦记着我就行了。万事别逞强,过好自己的一生即可。”
她话中的深意,琳琅自然明白,可她并不打算听皇后的。
皇后的一生就是个悲剧。
当年,生下琳琅后,皇后几年后才怀上了第二胎,太医们都说是个皇子。原本对皇后十分冷淡的皇帝,也对她热络了几分。
事情出在兰惠忌日,皇帝照旧在这一日喝得酩酊大醉。
皇后受人挑拨,以为自己是不同的,去了乾坤宫抚慰皇帝。
她见皇帝周围无人伺候,拿了龙袍要给皇帝披上,偏偏皇帝此时醒来,醉意朦胧下,一把将怀胎六月的皇后推倒,又醉醺醺地回了寝殿歇息。
宫殿四周无人,皇后大声呼救却无人来应,而后,她脱力渐渐昏迷过去。
等皇帝醒来,见到躺在血泊中的皇后,忙唤人召太医来,皇后堪堪挽回性命,可腹中已成型的小皇子早已无了呼吸。
皇帝,皇后悲痛万分,然而于事无补。
后来,即使皇帝想让皇后再怀一胎,可皇后身子受损,皇帝只要一靠近皇后,便想到皇后落胎时躺在血泊中的样子,再难一骋男子雄风。
皇家欠了皇后的,只能拼命抬举皇后母族。皇帝初一十五必定歇在坤宁宫,却从不与皇后同处一室。
皇后日渐心冷,心病难医,身体渐渐地就垮了。如今更是日暮西山,恐怕将不久离开人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