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清澈眼眸里却掠过了一丝警惕,很快地侧过了面颊,低声道了一句:“姑娘,你醉了。”
沉疆歌虽然有几分醉意,但也知道他躲着她,便也笑了笑拿开了手。
“是啊,醉了。不喝了。”
沉疆歌将空的酒坛子放到了一旁,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喝了大半天的酒,还没问问公子的姓名。”
男子听她这般问,微微一怔,继而笑了笑道到:“在下百里泽,不知姑娘芳名?”
沉疆歌一笑,从一旁捡过枯木枝条,在泥地上一笔一画歪歪扭扭地写上了“沉疆歌”三个大字。
“沉疆歌?”
百里泽见她歪歪扭扭的字并没有嫌弃,而是轻声念了出来。
沉疆歌冲着他灿烂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记住了?以后再见面,可不能忘了。”
说罢,她便摇摇晃晃地起身,步伐不稳地朝着东面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明明已经醉得一塌糊涂,却步伐仍然努力保持着稳定。
似乎,连酒,都不能成为她伪装自己的理由。
“沉疆歌……”
百里泽远远地看着她一摇一晃的身影,唇旁一抹深深的笑意缓生。
“好久,没有人能这般跟我说话了吧……”
他的身后,一墙的蔷薇随风而舞,簌簌扬开了漫天的雨。
#########
此时,在府苑的东厢房里,一盏灯火下,纪羽翰脸色阴沉地盯着一册兵法在看。
齐舸半躺在屋梁之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嚷嚷道:“我说纪羽翰,你这兵法这一页都看整整一个时辰了,愣是没翻动一页。你这是怎么了?”
纪羽翰眉头微皱,终于“啪!”的一声将兵卷摔在了桌案上。
他的这番动作引得烛火猛然一颤,也令齐舸大为不解。
——什么时候这个姓纪的情绪这般阴晴不定了?
“我出去一下,你不需要跟过来。”
纪羽翰说完便阴着脸出了门,径直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了。
齐舸吐了一下瓜子壳,咕囔了一句:“咦,这小子咋有点不对劲?连沐浴更衣都不避着我,这会儿倒是神秘起来了?”
纪羽翰有些着急,步子走得也比较快,路走了一半便看见沉疆歌一步一摇晃地朝着他走来。
他的眉头一紧,加快了步子上前。
他一到沉疆歌的面前,便闻到了她一身的酒气,不由得怒从心中起。
“你去喝酒了?”
“哈!是你!你终于来了啊!我还说我怎么老找不到你在哪儿呢,这不自己来了!”
沉疆歌一把捧住了纪羽翰的双颊,借着酒意重重的拍打了好几下,还笑得一脸无辜。
“我来了?!你怎么不说你喝酒误事忘了今儿晚上的要事?!”
纪羽翰脸色铁青,冲着她一阵低吼。
“要事?什么要事?”
沉疆歌已经醉得七荤八素,哪里还记得她答应过纪羽翰的事。
纪羽翰看着她这般烂醉的模样,深叹一口气,一把抓住了她的腰,接着跟扛猪一样地往肩上一扛!
“你,你要干什么???”
沉疆歌只觉得头重脚轻,冲着纪羽翰的背便是一顿胖揍,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
“干什么?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某人的脸阴沉得就像雷雨的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