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孟商忙了一上午就喝了一碗粥一口茶,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煮饭太耗时,简单糊了几个杂粮饼子,做了个凉拌茄子裹着便能吃。
周令祈到家时,秦孟商正在灶房里糊饼。在院子里跟草较劲儿的进宝发现他回来了,汪汪叫两声立马钻进屋子里。
秦孟商听见声音出来,看到周令祈有些意外。虽然猜到孙大旺肯定会把这事儿告诉他,但没想到人这么快回来了。
“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吃饭了么?”
正巧路溪明抱着换下来的衣服从屋里出来,头发湿漉漉散在肩上,穿着不合身的衣服,面庞清隽带着一丝稚气,就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周令祈看见那身衣服脸色唰地一下黑了。
这种感觉就像媳妇出门一趟捡了个小白脸回来,不仅在他家沐浴洗漱还穿了他的衣服!
路溪明被他看得背脊发凉,硬着头皮道:“殿下,我是——”
“别叫我殿下。”周令祈冷声打断了他。
路溪明迟疑开口:“.姐夫?”
“……”周令祈脸色更黑了。
秦孟商无奈扶额,解释道:“相公,小明的祖父是当初为你治伤的大夫。我今天在镇上碰见他,才得知那些人为打听你的下落对他祖父和二叔下了杀手,所以没来得及跟你商量便做主带他回来了。”
闻言,周令祈双眸微微一沉,眼底的寒意消散几分,转而问路溪明:“你祖父是何人?”
“祖父路怀师,浔州郁林县人,常年外出行医,居无定所。”
这个名字周令祈有些耳熟,凝目沉思片刻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道:“你祖父之事我记下了,此地暂时安全不必担心有人找上门。我先走了。”
前一句话是对路溪明说的,后一句话是对秦孟商说的。
秦孟商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别扭,连关心的话也要假装高冷。
路溪明亦有同感:“表姐,姐夫他是不是不高兴?”
“没有啊,他高兴的时候也这样,习惯就好。”
相处了半个多月,秦孟商对原先书中所描写的太子殿下滤镜碎了一地,什么“皇太子清正端方、天资岐嶷”估计都是编出来的漂亮话。真正的周令祈别扭又嘴硬,也就吃饭的时候嘴软。
“别管他了,先吃饭,下午还有事要忙呢。”
路溪明“哦”了一声,觉得太子和太子妃都挺奇怪的,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两个人中午吃得比较简单,一叠薄饼配上一盘凉拌茄子。
路溪明从平南县一路躲躲藏藏走过来,一天能有一个粗面馒头吃是运气好,运气不好只能去山上摘野果子,他甚至抢过县令府那只狗的吃食。
现在能吃上热乎的饼,他的眼眶莫名有些湿润。
“好好吃饭,不许哭。”秦孟商是真不会安慰人,夹了张饼放进他碗里。
这小子动不动就掉眼泪的习惯可不好,不过转念一想,她十五岁的时候还会玩娃娃,他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路溪明忍下泪意,勉强扯开一抹笑:“表姐,你做饭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等会儿还要你帮我干活呢。”
“好!”路溪明干劲满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