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三的存在就是一个搅屎棍,他一走,村里人倒是省心了不少。
聊着聊着,二人遇见了虎子,姜知渺还没反应过来,杨树梅就打了个招呼。
“虎子,你这是往哪去啊?”她边笑边说道。
他愣了愣,微微抬起头,面如死灰的应了声:“槐婶子。”
杨树梅晃了晃神,应了声好:“你这是往哪去?天这么冷,这时候还出村啊?”
借着天边的微光,二人只见他衣衫不整,蓬头垢面,隐隐的,还能闻到一股古怪气味,他瞪着一双空洞而无神的眼,干裂的嘴唇间隐隐可见血迹。
杨树梅吓了一跳,瓜子撒了一地,忙也似的拉着他的胳膊打量道:“虎子,你这是咋的了?咋精神头这么差啊?”
他抿了抿唇,干裂的嘴唇湿润了些,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婶子,我没事。”话落,他眼神闪烁,惭愧的低下了头。
要说杨树梅平日里结交的人也算是多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偏还上赶着踩人痛处,这不是缺心眼吗不是
缺心眼缺到这种程度,姜知渺也是醉了,她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开口道:“婶子,虎子哥有事就让他去办吧,这天也不早了,怕是桂她们也在家等急了吧。”
杨树梅愣愣的看了她一眼,讷讷道:“对对啊。”
姜知渺笑了笑,连忙将她扯到自个儿身前,扭头对虎子道:“虎子哥,对不住了啊,这天也不早了,早去早回。”
虎子木然的看了他一眼,愣愣的点了点头,旋即头也不回的朝着村外走去。
“哎,你咋让他走了呢,我还没问够呢。”杨树梅不解地看向姜知渺,愤愤道。
姜知渺无奈的叹了口气:“婶子,你可长点心吧,这虎子哥都成这样了,你还刨根问底的问个不停,要换做是旁人,怕是早就削你了,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
换做是她,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喋喋不休,她可没那个好心忍住不削她。
杨树梅捡瓜子的动作顿了顿,“啊”了一声,张大了嘴,恍惚道:“我我不也没说什么吗?我这不也是关心关心他吗?我我是好心啊。”
见她越说底气越少,姜知渺笑了笑,劝道:“好心是不错,但也要分清时候,像虎子哥这种情况,还是收一收好心为好,不然的话,就是好心也会变成坏心。”
她蹲在地上直愣愣地想了一会儿,像是相通了什么似的,她懊恼的挠了挠头,蓦地点头道:“晓得了,晓得了。”
她也是被猪油糊了心了,要不是她提,她还就真没想到这茬,先前还唠着葛三的事呢,咋一转头就忘了呢
虎子再不错也只是个未成家的孩子罢了,爹娘入了狱,又是快过年的时候,身边又没个知心人照顾,可不得心寒了么。
一想到这,杨树梅眼底一亮,暗暗下定决心,势必要说个屁股大好生养,人又能干的大姑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