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渺收了眼,抻着下巴点了点头:“这样啊,若是鱼多的话,过几日雪停了,我就带着明珠他们也去捕几尾来,做酥鱼吃,好久都没吃酥鱼了倒是有些想了。”想到炸的金黄酥脆,连带着骨头都酥了的酥鱼,她双眼发光,不自觉的吞咽了下。
温竹卿没敢多看,稍一抬眼,便见她说着说着面上露出了一抹渴望来,他顿了顿,像是明白了什么,问:“就那么好吃?”
姜知渺刚从酥鱼的臆想中回味,见他一副没有吃过的模样,她瞪大了双眼,愣愣道:“该不会你该不会还没吃过酥鱼吧。”
温竹卿默,他捧着瓷碗,微偏过脸,重重的点了点头。
按理说,酥鱼不该是属于年货一类的吗?难道虽同为京城人,但他们的年货却不一样?
姜知渺很是不解,她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眼,看他一脸真诚的模样,她收了眼,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你们家的采买是怎么当的,从前我虽是庶女,但过年时,府里面也会分我们些年货的,酥鱼,必在其中。”
见她一脸怜惜的望着自己,温竹卿默了默,不自觉地低了低头。
诚然,每每过年的时候家里都会准备年货,酥鱼便是其中之一,只是他对鱼类兴致缺缺,没尝过,自然也领会不到她口中的酥鱼是多么的美味。
若是知道她这么喜爱酥鱼,早知道他从前就应该去尝一尝了,领略她所说的风味,也算是一大幸事。
遗憾就在一瞬间涌了上来,他垂着眼,有些悔不当初。
“不过你也不要难过,从前没吃过不要紧,现在吃过就行,过几日我去冰钓,到时候我做完送你一些,这样你就能尝到它到底是什么味了。”
只要有鱼,那她就能做出酥鱼,左右也要过年了,也是时候开始备年货了,早做晚做都得做,她做多些,分他些便是。
生的好,笑的也好看,若是面上多了些遗憾和伤怀,实在是坏了他这么好的颜色,不过是酥鱼罢了,也不是什么难得的玩意儿,多送他些便是。
温竹卿缓缓抬眼,见她笑颜如,他顿了顿,温温道:“那就.多谢了。”
看他对酥鱼一脸不解,姜知渺又普及了酥鱼的制作方法,接着又寒暄了几句,恍然间察觉排骨汤没了温度,二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告了别。
温竹卿一手拎鱼,一手捧着排骨汤,心不在焉的朝家走去,脑子里全是她方才说的酥鱼的制作法子,裹面,油炸,细细思索了一番,他觉得,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姜知渺将几个孩子开春去学堂的事和徐有容说完后,她眼底泛起泪,低低抽泣,哽咽着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说实在的,若说入了贱籍后心里没有落差,那都是假的,平民贱民,一字之差,中间却隔了条不可跨越的天堑,她愁,每每夜半,想着孩子们往后的前途,她都愁的难以入眠。
虽说如今还是贱籍,但能和村里的孩子一起上学堂,同进同出,同吃同喝,无差别之举,她心里,实在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