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从不知道干活还会长不高,她愣了愣,好奇道:“干活会长不高吗?可是我爹也是从小就干到大的啊,我瞅着他还挺高的,比我高两个头咧。”
姜知渺见她想岔了,哈哈笑了两声:“不是说干活会长不高,我是说,你还小,不要给自个儿累着了,若是你累倒了,那可就不值当了。”
春桃奥了两声,她呲着牙,笑的活像个小太阳:“奥,原来是这样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再也长不高了呢。”
她正说着,徐有容从温家走了出来,手里还牵着明珠明淮,她嘴角带着笑,见春桃来了,笑着打了声招呼。
春桃笑着应了一声,又进屋寒暄了几句,随即便匆匆告了辞,姜知渺见她不留,也没多说,笑着将她送出了门。
原本他们定的是十文钱一还,眼下才过去几日,春桃就送了二十文钱过来,看来,那豆腐确实是个赚钱的营生。
只是寒冬腊月的,刚开始众人还能吃个新鲜,但吃的多了,也就腻了,只怕这生意也做的不长久。
再者说,如今正逢雪季,道路难走,往邻村叫卖都难走,往后卖不动了到街上去,只怕是更受罪,几十里的路程,再加上风雪挡路,一个闪失,只怕是命都要丢了。
而且,黄豆那东西也不是家家都有的,统共就那么多,用完了要不就是去邻村去买,要不就是去镇上,一个供应不上买卖也做不成了,这生意,看似赚钱,实则操心的很。
一想到他们父女两个往后可能会遇到的情况,姜知渺深深的叹了口气。
各人有各命,左右豆腐方子已经卖了,剩下的就看造化吧,趁着年前,能赚多少赚多少吧。
原本她也想去做些生意来贴补贴补家用,但这边的天气实在是太恶劣了。
人人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穿,裹得严丝合缝,一点空的没有,单推车走到镇上都是喘的不行,她实在是不想遭那罪。
当然,她不想去遭罪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家里还有余钱,等冬季结束再去搞钱也来的及,若是家底不厚,无米揭锅,那外头就是零下一百度了,也是要爬起来去做买卖,赚银钱的。
就像她那堂哥一样,先前匆匆一别,只知道他从镇上回来,谁知,他竟然在镇子上找个了伙计的活,实在是让她惊讶。
贱籍能从事的工种很少,能当上一个伙计,虽说只是个打杂的,但在众人的嘴里也是个体面的活计了,能当上,就意味着每月都有银子拿,甜水村里能每月都拿银钱回去的,掰开手指头都能数得清。
不过说实在的,她还挺惊讶的,姜家是分家了,又不是没钱了,要是她,在天气如此恶劣,气温如此极端的情况下,是决计不会去镇上找活做的。
当然,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她想的也就是她想的罢了,说不定也只是她之蜜,他之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