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事情未触及到自家的利益之前,大多人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态度。一听说去姜知渺家吃席会沾染上霉气,这种和家族气运相关的事,实在让他们不得不慎重,是以,不消半日的时间村里人多数都变了卦。
方槐和杨树梅是馋豆腐和硬菜,这才巴巴的过来吃席,吴长生则是因为这场席面就是他媳妇给提议人办的,不来不好。
如若不是因为各有缘由,今日的宴席上,就只有余水家的儿子和钱婆子的孙子罢了,当然,这话柳姨娘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罢了,真说出来挑起两家的恩怨她还是不敢的。
她如今在姜家就是个不受待见的,手里银钱也不多,若不是在先前就在姜行索的手里哄骗了些银钱,如今只怕早就在街上要饭去了。
赵氏巴不得她死的远远的,姜行索虽说对她还有些怜惜但到底没钱也没底气说要留下她,好在她有先见之明,手里还有些存钱,还能自己养活自己,但总这样老底也不是个头。
钱总有完的一天,她想来想去,这姜家里,只有姜知渺能帮她,同为妾室,同为女子,若是她能得个赚钱的营生,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能,就是在她跟前博些好感也是好的。
总有能求到她的地方,若是自个儿真有事,也能看在先前的好感面前,帮衬她一二,她的日子就能好过了。
魅力无限是真,想搔首弄姿也是真,但一想到自个儿来的目的,柳姨娘的眼底划过一丝算计,收了笑,正正经经的端坐在桌前,动作规整到和方前判若两人。
厨房里,余水挥动着拳头大的铁勺翻炒着,见外头有了动静,他一把拿过搭在脖子上的方巾擦了擦快要滴进眼里的汗液,朝外头喊了句:“得嘞!”
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吞咽声和热火朝天的油烟气息,院里的气氛慢慢活跃了起来。
方槐和杨树梅老早就饿了,为了留着肚子吃肉,她们从早上到现在除了喝了点水压了压肚子外,是一滴米都未进。
如今听到要上菜了,她们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撅起屁股朝肉香的地方嗅着,立时就将柳姨娘搔首弄姿的事给抛在了脑后。
红烧肉早就被煨上了,余水一掀锅,一股极其浓郁的肉香扑鼻而来,瞬间就勾起了众人肚子里的蛔虫,馋的他们恨不得化身成饿死鬼不管不顾的扑上去。
“娘,肉啊,好香啊,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方槐的儿子狗蛋不安分的扯着她的袖角,大喊大叫道。
原本就没吃饭,如今被肉给勾的他彻底的端不住了,当即就哭喊着扯着她的袖角闹着要吃肉。
方槐自个儿都馋的要死,哪里还顾得了儿子的喊叫,她扒拉开他的手,嘴里朝着厨房的方向嘀咕着:“肉,肉。”
见余水端着肉出了门,她恨不得一双眼都长在肉上,死死的盯着他手里端着的红烧肉,看的姜知渺一阵好笑。
红烧肉被炖的晶莹剔透,软糯入味,入口即化,老少皆宜,恨不得让大伙儿吞了舌头,一碗肉上桌,你一口我一口,不消一刻钟就被吃个精光,可见其受欢迎程度。
清蒸鲈鱼、牛肉锅子、油炸丸子、青菜豆腐汤、清炒豆芽菜、萝卜炖肉,一道接一道的菜上桌,看的众人眼缭乱,吃的他们腮帮子就没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