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根生的身子因为这段时日的将养好了许多,因着她先前开的药方和针灸的辅助,算是好了个七七八八了,只要不干重活看着就和常人无异。如今见着姜知渺进来,他就像是见着观世音菩萨一般,恨不得拉着她的手磕上几个响头,平复他心里的感激之情。
李根生拉着她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道:“丫头,叔,叔这条命这辈子是你给救的,往后就是当牛做马也是应该的,叔能活到现在真是谢谢你了。”
他微弯着膝,按着春桃的头,哽咽道:“快,春桃,快给你渺姐磕个头,要不是你渺姐心善,这会子、这会子你可就见不着爹了。”
春桃一脸懵,直愣愣地就要磕头,姜知渺见状,连忙制止,搀着他们父女俩的胳膊无奈道:“叔,你这是干啥啊,都是些小事,就别放在心上了。”
她搀着他们起来,调侃道:“叔,再不起来我可就要走了啊,这回回都这样我下回可不敢再来了啊,快别见怪了。”
听她这么说,李根生心下一慌,当即拽着春桃的胳膊起了身道:“好好好,叔起来,叔起来。”
站定之后,姜知渺查看了他的病情,见一切依旧,她笑了笑,旋即又说起了石磨的事来。
李根生家的石磨还是春桃娘没死之前就有的,那会他没病,家里养了头牛,算是村里富裕的人家了,这石磨就是那时候置办下来的。
村里有石磨的人家不多,这其中的大多数人家还是不外借的,瞅着外村有人家里靠着石磨磨油挣些个零用,他咬咬牙,也做起了那个行当。
原先做着还行,但是渐渐地,力不从心,这石磨也就因此搁置了下来,若不是姜知渺提,他还真就想不起家里还有这么个东西来了。
倒也不是想不起,实在是春桃娘去了之后,他是哀莫大于心死,整天以泪洗面,完全就顾不上家里事,自然也就顾不上石磨了。
家里老本吃完之后他和春桃打过石磨的主意,但春桃人小,他又是个病的,没有老牛相助实在是难以从事,试了一回不成后也就没再打过这个主意了。
姜知渺倒是不怕费力,毕竟自从服下了大力丸后,她的力气已经不是论斤称了,而是百斤起步,废些力气她不怕,怕的就是石磨不能用。
买她也买的起,毕竟家里的银钱买几个石磨还是绰绰有余的,但就为了做次豆腐而特地买个石磨回来,占地方不说还费钱,倒不如直接找春桃家借。
石磨看着很新,一看就是没用过几次闲置的,姜知渺试了几下,见能用,旋即就让春桃拿了个盆过来将带来的豆子全都倒了进去。
镇上是有豆腐的,只是李根生没见过具体是怎么做的,如今见她拿来一袋黄豆,他愣了愣,一双眼里全是好奇。
做豆腐不是一时之功,现在泡上也是明日才做了,准备功夫做好后,姜知渺便回了家,准备明日一早正式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