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关起门来,没带亲信,谁都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二人分别之际,笑着握手,褚三林用他的熊掌拍了拍土肥原田二的胳膊,分外亲密。
接着,两辆车,一同往津门驶去,没多久,在岔路口分开了。土肥原田二坐在车上,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他知道,褚三林一定会找他,但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
也挺好的,北边这好大一片地方,即将被他收入囊中了。接下来,如果顺利……只要再点时间,点功夫,最好能兵不血刃……那……他的大东洋共荣指日可待了。
就算不顺,无非是多死几个人,多费点事儿罢了。
两天后
刘江臣到了津门,听说码头上乌泱泱,全是迎接他的人。金凤卿和程妈都没去,可这并不代表她不知道现场的状况。
现在,她正书房,拿着毛笔练字,面前坐着的人,已经叽叽喳喳说了一阵子了,听的她头疼。
“你很闲?”她忍不住打断正在说话的南城云子。
“是啊,褚三林走了,我就没什么事儿了啊。”南城云子拿过面前的茶,呷了一口,“真不容易,你家佣人会泡热茶了。”
“那我很忙,出门右转,不送。”金凤卿低下头去,把写小楷的宣纸换掉,又换了只笔,打算练字。
她的一笔字,是祖父启蒙的。祖父总说,“人如其字,这么漂亮的小丫头,一笔字不好看的话,让人笑话。”
程妈一直说她的字不像女孩子那么温婉,总觉得太犀利。
“你没去瞧,真是亏了,我原以为这刘江臣得三十好几吧……没想到只有二十岁不到!哎呀……真是个俊俏少年郎啊!”
南城云子捧着茶美滋滋回忆着。半晌没得到回应,她发现金凤卿一脸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顾自写着大字。
“我说话你听见没?”见金凤卿不理自己,她有些恼怒。
“你真的很闲啊……你要是喜欢,就跟土肥原先生说,这个任务换给你如何?”金凤卿斜眼瞥了瞥米白色旗袍,带着血珀手镯的南城云子。
“我也想啊,可惜了……啧……我还要替你去育德街……啧……你真好命。”南城云子啧啧嘴,往书桌走去,打算看看她在写什么。
宣纸上,金凤卿的第二个字刚收笔。
“柳体吧……你们的字体,真是……你写的啥?金……玉……”南城云子歪着头,指着桌上的字,“你是想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是不是?真是跟你很贴切啊!”
南城云子撑着书桌,身体前倾,倒着看了看桌上的宣纸。
听罢南城云子的话,金凤卿放下毛笔,叹了口气,头疼地看着她:“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你不知道我这儿不欢迎你?”
“知道啊!”南城云子笑了。
优雅地撑着胳膊站直,“唰”的一声打开手里红色鸡翅木扇骨,金色流苏的小扇子,言语轻佻。
“我来这儿,只是想提醒你,这个任务不好搞,别到时候失败了哭鼻子,让我看笑话!”
对欺:京剧术语。指在京剧表演中两个角色之间,形体互相接近,感情上互相示威的身段动作。
注1:《徐策跑城》是麒派的代表曲目,与1926年10月16日在丹桂第一台第一次演出。按照本文时间线,这个时候,这场演出还没有出现。作者写在这里,纯属剧情需要,请谅解,谢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