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见着就要开业了,说邀请周老板来唱三天打炮戏。”张嫂拿蒲扇遮住嘴,压低声音在李嫂耳边说道。“呀,我得跟我男人说一声!你等我啊!”李嫂边说着边往家跑。
张嫂正要笑话李嫂,忽然发现边上的院子里,出来一个人:乌鸦鸦的头发低低绾着,耳上带着珍珠耳钉,脖子上一条大颗的珍珠项链,紫色暗纹的旗袍,黑色高跟鞋……
“切……”看着这姑娘的背影,扔了颗瓜子在嘴里,把头扭到一边。
姑娘假装没听到,径直走向巷口停的黑色汽车,司机赶紧下来,打开后座车门,迎姑娘上车后,开走了。
看到汽车开走,张嫂努努嘴,不屑的哼了一声,李嫂也回来了。
“是那个女人吧?”李嫂伸着脖子,朝张嫂视线的方向看过去。
“可不是!”李嫂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不是说她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姨太太吗?出入有汽车,又穿金带银的!。”
“姨太太?你还真是个蠢的!”李嫂用蒲扇又拍了张嫂一下。
“哼……她可不是什么正经家的女人!是做哪个的!”张嫂瞥了一眼那扇门,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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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几声有规律的口哨声,一队荷枪实弹的巡逻兵喊着口令从车前跑过。岗哨上执勤的哨兵验明司机的证件后,向车里看了看,挪开大门口沉重的木制路障,挥手放行。
这座始建于康熙四十四年(1705)年的海光寺,在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被侵略者付之一炬。
这座废墟上建起来的军营灯火通明。司机熟练的把车开到一个小院子门口,示意姑娘可以下车了。
“金小姐,请您在这里用些茶点,大佐正在会客。”勤务兵把姑娘领进了院子里的凉亭,指着石桌上的糕点茶水,恭敬的说道。
“我弟弟呢?”看看灯火通明的院子,她问。
“金少爷还在做功课,晚一些来陪您……”
“嗯……”姑娘不置可否的应了声,从凉亭走到院子里的桂树下。
这才八月头,还不到盛期,只开了零星几多小。
她想到那年,如果不是弟弟闹着要吃桂糕,姐弟二人带着奶妈偷偷从狗洞溜出去……他们姐弟俩或许早就去陪着父母和祖父他们长眠地下了吧。
不过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
两姐弟虽然都活着,虽然都在津门,太平街和海光寺也相隔不远,却难得一见。
“金小姐,大佐请您进去。”
姑娘深吸一口气,定定心神,随着勤务兵走进那扇清漆雕的木门。
“金小姐,欢迎欢迎,好久不见,金小姐风采依旧啊……快给金小姐上茶……”一袭烟灰色长衫的土肥原田二操着一口流利的京片子,笑着向金凤卿打招呼。
“不用喝茶了,有什么事情土肥原先生吩咐吧,我还得赶回去练功呢。”姑娘走到堂屋的官帽椅边坐下,笑着对土肥原田二说道。
“瑜卿,你怎么跟大佐说话呢!”一边端坐的金文季将手中的三才碗重重放下,发出“啪”的脆响。
“原来小叔叔也在啊,恕我眼拙,没瞧见。”说话的人是她小叔叔金文季。
按道理说,他是这世上除了她弟弟金瑜生以外,仅剩的血亲了,只是,她羞于有这样的亲人。
“大佐,不好意思,我们家瑜卿不懂事,您多担待。”
金文季紧张的站起来,来不及管被他撞翻的茶碗,满脸的堆笑和土肥原田二解释。
“我叫金凤卿……小叔叔……以后别再叫错了。”看着桌上还在晃动的三才碗盖,姑娘冷声道。
“瑜”这个爷爷给的字,从为土肥原田二做事开始,她就不配了。
“没事没事,金小姐是性情中人……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土肥原田二朝金文季摆摆手,叫来佣人清理了刚被打翻的茶碗,径自在书桌前坐下。拿起一个文件袋,递给金凤卿。
“之前的任务稍作修改。”土肥原田二看着她,摩挲着手里的扳指,“任务的准备工作不变,只是对象变了。你要不惜一切代价,接近刘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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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家说两个事儿,一个是关于土肥原田二,一个是关于文末作者的话。
先说土肥原田二,这个人物在历史上有原型,他是11区人,二.战甲级战犯。也是远东军事法庭第一个被处死的战犯。
在侵华战争的那段岁月里,哪儿哪儿都有这个人。由于怕被河蟹,这个人的名字我只改了一个字。就是“田”字。他的原名叫土肥原田(xian)二。
有读者跟我反应说看到这个名字会跳戏。就很想笑……唔……我只能说,这本书里,这个人做的事儿,好像还真的做了。
另外,关于文末作者的话,大家如果有兴趣的话,都可以仔细那看看。所有的名字解释都在里面~
关于土肥原田二:这个角色的原型是二战甲级战犯土肥原贤二,霓虹国侵华头号间谍。中国人则称他为“土匪原”,他在我华从事了近三十年的特务情报工作。1945年战败后接受审判,最终被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判定为甲级战犯。经抽签,第一个被处以绞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