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宋时期,市舶岁入峰值二百余万缗(min,即贯),十年复套刚好开支两千万两白银。
这笔账,严嵩是越算越心惊,他也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夏言越到最后那几个月越不敢提河套的事了。这哪是议河套啊,分明就是议开海啊!
严世蕃不以为意的从地上捡起了票拟,无奈的叹了口气。
“爹,这不是大势还没去吗?咱们等真去了再动也不迟,即便是市舶司全都重开了,也不至于就马上逼死陶家啊,哪有那么快的,放着白的银子不要,您跟银子有仇?”
听到自己儿子这一番高论,严嵩只感觉到自己的血压在飙升。
“你!”
严世蕃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的注视着自己老爹。
“爹,您是小心,但这么多年来,我什么时候错过?君父想开海,儿子省得的,我手里有分寸,还没到时候,稍安勿躁。”
被严世蕃这么一劝,严嵩这才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诚然,严嵩生性谨慎,但是严嵩知道,如果只有自己的谨慎,严家绝不会有今日之显赫。
半生的经验,使得严嵩不得不再次听从了严世蕃的意见。
宁玦就像是一剂催化剂,在宁玦承天门的那一声疾呼中。
帝国的庙堂已然开始了激烈的化学反应。
各大势力都察觉到了危机的存在。
只不过此时的宁玦,却依旧沉浸在失血过多的昏迷之中,就好似做了一场梦。
在梦里。
宁玦已然回到了后世,领到了那笔赔偿金。
自此香车美女,走上人生巅峰,甚至在史书上还留下了简短的几句话,只是历史并没有因自己这只小蝴蝶而发生太大变化。
宁玦倒也没有太在意而后便开始了醉生梦死、纸醉金迷的生活,每年自开春起,便由琼州一路自南向北,紧跟着夏季风,所到之处尽是盛夏秀景,至北方入秋后复向南归。
腻了便又闻秋而动,既游遍天下亦四季如春。
黑丝、白丝、小短裙,不可描述林林总总。
宁玦的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
直到宁玦感觉自己逐渐恢复了些许气力,下意识的却不是睁眼,而是像枕边摸去。
“手,手……?”
趴在宁玦床榻边的朱希忠闻言吓得魂都快飞了。
“大夫!我兄弟手不在那呢吗?他找啥呢?是不是黑白无常在这站着我看不见呢?!”
“嚷嚷啥?你这怂样还想上战场?一地尸体那不得吓死你?”
听着朱希忠的喊声,庭院中的众人便涌了宁玦的卧房,簇拥在了宁玦的床榻之前。
宁玦也被这喊声逐渐吵醒,缓缓的睁开眼睛,入目的却并不是亲切的南丁格尔,而是那一张张熟悉的大脸。
“你醒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