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宫中有人传言,走水那日,嘉靖就坐在坤宁宫不远处的角楼上,甚至还拦下了救火的宫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方皇后烧死在了宫禁之中。知道这其中深意的朱载壡没有在说什么,而是直接离开了诏狱。
只不过朱载壡却并没有回宫,而是在马车上换了身衣服后,直接去找了宁玦。
此案因宁玦而起,一切都已经彻底的超出了朱载壡的预想。
冥冥之中朱载壡有一个感觉,在这个案子里自己唯一信得过的人就是宁玦。
这也是先前朱载壡坚持追问孟冲有没有告知旁人自己出宫过的原因。
眼下这个局势。
自己离宁玦越近,宁玦便越危险。
躲在幕后的人就越容易铤而走险。
为了宁玦的安全,朱载壡只能先瞒着宁玦同时瞒着天下人,好在自己深居简出,有些新春正旦的朝会,虽然朱载壡也时常远远的能望见些官吏,但除了朝中那几个重臣,压根没有几个人知道自己究竟长什么样。
在马车上的朱载壡换好了衣衫,到了宁玦家附近后,便命人候在了巷子外,自己则是只身一人朝着宁玦家走去。
此时已然是申时末刻,冬季京师的天黑的格外的快。
离开北镇抚司时,一抹残阳还能透过浓密的云层照亮京师,待朱载壡到宁玦家门口时,天色已然彻底的暗了下来。
朱载壡走到宁玦家门口时,也正好看到了垂头丧气的宁玦从家中走了出来。
“宁先生。”
朱载壡熟练的对宁玦执了师礼。
而宁玦却依旧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朱载壡。
“哦,是你啊。”
朱载壡打量着宁玦,总觉得宁玦哪里不太对劲。
“宁先生,您这是……?”
宁玦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道。
“锦衣卫尽是一干饭桶!”
“泼天的大案,竟闹得京师人尽皆知!”
听到这里,朱载壡更想不通了。
“可是宁先生,如此一来您不就安全了吗?”
宁玦登时便开口欲骂。
谁tm要安全!
折腾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有人能来攮自己一刀吗!
但是想到规则的限制,宁玦又只能将话给咽了下去,而后大义凛然的叹了口气。
“一人荣辱安危算得了什么?!”
“走漏消息,惊了贼人,那才是最大的祸事!”
“以我一人之命,换此案真相大白,宁某何惜此头!”
宁玦如果知道因为自己这句话。
导致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地位直线飙升了几个档次的话。
宁玦怕是要直接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让你嘴贱!
“宁先生果然高义啊!”朱载壡兴奋的嘴角都快合不拢了:“先生在上,受学生一拜!”
说罢,朱载壡便朝着宁玦郑重一拜。
同时心中也暗暗下定决心,这件案子最终哪怕不破了做成悬案,也一定要将宁玦保住。
待朱载壡拜完,才疑惑的看着宁玦问道:“那宁先生这是欲往何处去?”
话音刚落,宁玦不由得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都察院掌百官风宪,我这也是办差需要,去亲近亲近民生,也好为日后办差积累些素材。”
听到这里,朱载壡的眼睛都不由得放出了异彩。
“先生此话当真吗?”
朱载壡激动的看着宁玦,思虑了良久后,才有些羞赧的问道:“那,那学生能陪先生一起去吗?”
对于这些百官如何办差,朱载壡本就有些好奇。
更何况是宁玦这样的贤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