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闻言,皱了皱眉,面含愠怒之色,紧了紧攥着拓跋诘汾的手,言语不善道:“大汗似乎有些健忘啊。”
“若非朕从后方源源不断的为拓跋鲜卑提供盐铁兵器,拓跋鲜卑又怎会有今日这般繁荣之景?”刘辩冷冷的说道。
拓跋诘汾闻言,顿时便不乐意了,他阴沉着一张脸,道:“鲜卑从不敢忘记陛下的大恩大德,但还请陛下不要忘了,此役拓跋鲜卑共付出了近两千条年轻的生命,若是没有拓跋鲜卑的牺牲,陛下又如何能够这般轻易的将幽州收入囊中?”
这一次刘辩是真的动怒了,他在闻言之后,顿时勃然大怒,一把甩开拓跋诘汾的手臂,伸手当众一边点着拓跋诘汾的额头,一边怒声说道:“若是没有朕,你们拓跋氏如今还在并州的一处犄角旮旯里苟延残喘,若是没有朕,你们拓跋氏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人?若是没有朕,莫说是战死两千人,即便是算上你们的全部族人,你们都没有两千人。”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你也配跟朕在这里讨价还价?”
“朕今日便把话撂在这里,岁贡之事不容谈判,若是你答应,朕便让人给你们放开一条口子,让你们迁徙到白狼山,若是你不答应,你们便继续在并州那块犄角旮旯里自生自灭吧。”
“朕只给你三十息的考虑时间,三十息过后,若你不能给出令朕满意的答案,朕便权当你拒绝了朕的提议,从此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咱们两不相欠。”
一句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直接宣判封顶,刘辩刻意将这句话做了一番稍稍的改动,直言拓跋诘汾若是不能做出令自己满意的选择,未来的路只会越走越窄。
拓跋诘汾也并非一味只知蛮干之人,刚刚与刘辩据理力争,也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刘辩的态度,如今见刘辩态度竟这般强硬,于是他只得强忍下心头的不快,无奈地点了点头,遂双膝跪地,向刘辩叩首请罪,道:“化外蛮夷,不知礼数,无意冒犯了陛下的天威,还请陛下多多恕罪,唯请陛下多多垂帘,予我等休养生息之所,不再令我等受冻馁之苦。”
刘辩闻言,脸色稍缓,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跪地请罪的拓跋诘汾,道:“险些被你给气糊涂了,朕刚刚只说了一半,便被你出言打断,即便要据理力争,你也得听朕把话说完吧?”
刘辩说着,俯身将拓跋诘汾给拉了起来,继续说道:“朕的盐铁兵器仍旧会源源不断的送往你们的新领地”
刘辩一句话尚未说完,便见拓跋诘汾当即抚掌大笑道:“哎呀呀,臣一时冲动,险些误了大事啊。”
刘辩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嗟叹道:“你看看你,就是一副急脾气,就不能听人把话说完吗?”
拓跋诘汾歉意一笑,道:“陛下请说,请说。”
“朕可以将盐铁兵器不计任何代价的送给你们,但是作为交换,你们也得答应朕一个条件。”刘辩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
拓跋诘汾闻言,皱了皱眉,一脸警惕的看着刘辩,道:“什么条件?”
“开放边境贸易,准许胡汉自由通商。”刘辩说道。
拓跋诘汾长舒一口气,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道:“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我亦没有反对的理由,此事就此决定。”
“好。”
刘辩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愿我们可以成为生生世世的兄弟之邦。”
“大汉为兄,鲜卑为弟,永世交好,互不侵犯。”拓跋诘汾当即与刘辩击掌盟誓。
目送拓跋诘汾带人离开之后,刘辩侧头与身旁的李儒对视了一眼,旋即伸手指了指拓跋诘汾离开的方向,道:“文优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吧?”
李儒微眯着双眼,望向拓跋诘汾离开的方向,阴恻恻的说道:“陛下放心,臣省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