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磊开始讲解道:
二十一年前,许家沟这个地方还有大大小小不少工厂,多以化工厂为主,还留有少许耕地,周围居住的人多是原来本村的居民,也有别的区县过来的,居所也大多是二层小楼,外地人不多。
三月二号,负责许家沟这一片的民警接到报案,许爱琴家的租客赵艳红,死在了许爱琴的家中。
死者赵艳红三十五岁,离异,开山市本地人,离异后经人介绍,独自一人在许家沟这里打工,租住了许爱琴家二楼的一间房子居住,被害这天晚上,许爱琴一家子都去了娘家没有回来,转天回来也是到了傍晚,厂子里来家里问赵艳红怎么没去上班,许爱琴这才去敲赵艳红的房门,敲了半天没动静。
许爱琴的儿子当时十一岁,正是皮的时候,这边大人在敲门,那边他找东西垫在脚下,脑袋慢慢探到二楼的窗户,然后惊叫一声摔落地下,嘴里大喊:“死人啦!死人啦!”。
几个胆子大的村民没等警察到就撞开了房门,看到赵艳红坐在椅子上,面朝门口,耷拉着脑袋,双手被反绑在椅子后面,嘴上贴着透明胶带,颈部有明显的深紫色勒痕。
村民们没敢进屋,直到民警到了现场,可以说案发现场没有被破坏,但是现场被凶手清理的很干净,别说凶手的指纹,就连死者的指纹被擦的,完整的都没找到一个。
五天后,当侦查人员为了赵艳红的案子到处摸排走访时,开山市西湖区造纸三厂的宿舍楼里,发生了跟赵艳红死因,死状一模一样的命案!
死者孙娟二十八岁,未婚,独居,被发现时也是坐在椅子上,面朝门口,双手被反绑在椅子后面,嘴上贴着透明胶带,颈部有明显勒痕,报案人是死者的表妹,报案时间是三月七号傍晚。
转天早晨,也就是仅仅隔了一个晚上,在造纸三厂宿舍楼后的一片平房里,发现了同样死状的死者,十九岁的钱小丽,在商场里做服装销售,报案人是她男友,钱小丽是跟男友住在一起,房子是男友家的,案发当晚男友夜班,我强调一下,这两起案件时间隔得短,案发现场距离也近。
到了四月一日,这次时间隔得比较长,南林区余家营化工二厂宿舍楼里又发现了死状与前三起案件一样的被害人,四十四岁的李爱玲,是化工二厂的检测员,孩子在外地上大学,丈夫当晚出差在外地。
没过几天,四月五号,在南林区的富康小区,这也是五起命案中,唯一一个住在商业小区里的,也是被害人中年龄最大的,六十五岁的周桂容,死状与前四位被害人一模一样,报案人是死者的儿子,我再强调一点,不管死者居住的房间大小,凶手行凶之后都做了细致的清洁工作。
石小磊讲完了,他看向李一凡。
李一凡走到写字板前,指了指第三起案子的被害人钱小丽说道:
“死者钱小丽的男友在钱小丽遇害当晚是夜班,转天早晨本应该下班回家,被工友央求代个班,也就是说,钱小丽的男友上了夜班又上白班,晚上又连了夜班,所以报案时,死者死亡时间应该是超过二十四小时的,但是,死者钱小丽肯定是夜间遇害的,遇害之后,炉子里的火慢慢就灭了,屋里温度一直很低,这给那个时候的法医推断死亡时间带来了难度,最终法医鉴定报告上,孙娟与钱小丽的死亡时间,你们应该也主意到了,是一个时间段,都是三月六日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两点之间,这一点很难解释,虽然孙娟就住在平房区前面的楼房里,但是,如果凶手只是杀人,时间上或许可以比较短,杀完这个再去杀那个,可,凶手行凶需要时间,三个小时内勒死两个人,摆好现场,清洁现场怕是很难做到。”
“还有一点,法医毒物检验报告中,五名被害人体内都验出镇静安眠药‘苯二氮卓类’,,当然,那个时候检验需要报送省厅,剂量多少上法医给出的也很含糊,但尸检报告可以肯定的是,五名被害人都是窒息而死,也就是被人勒死的,作案工具应该是一条尼龙绳,这与她们颈部的勒痕吻合,那么凶手是怎么让被害人吃下安眠药的,这个应该也需要时间,所以,孙娟与钱小丽死于一个时间段,应该不成立!除非凶手有两个。”
“从案发地点看,五起案子全部发生在开山市西南部,尤其第二起和第三起案子,相距不过百米,五位被害人经济水平都属一般,最后一位被害人虽然住在商业小区,房子是儿子给买的,平时一个人靠退休金生活,丈夫在她四十岁的时候因工伤去世了。五起案件,现场都没有搏斗过的痕迹,或者是曾经搏斗过,被凶手抹掉了,但是五名被害人的身上,没有别的伤痕。”
石小磊赶忙又补充道:“凶手离开前将被害人家中的杯子带走了,至少是喝下安眠药的一个杯子,因为现场没有再找到能用来喝水吃药的器皿,但其他东西没有动。还有就是,二十多年前,开山有手机的并不多,而且也只有第四起案件的李爱玲和最后一起案件的周桂容家里有座机,当时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联系人。”
郭华明一直看着崔鸣,崔鸣听得很认真,看得也很认真,他仔细的盯着写字板上的文字,沉默了一会儿。
郭华明轻声问了句:“有什么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