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小工们忍不住问:“我天,大哥你做的啥啊这么香?”
兰台一边熟练装盘一边说:“哦,一个麻婆豆腐,一个酱烧茄子,一个清炒豆芽,还一个凉拌蕨菜。”
都是素的,但愣是做出了荤味儿,予儿都可以吃还出锅还快。配上焖得颗颗晶莹剔透的大米饭,小工们看得口水都要下来了。
兰台想了想,四菜一汤还少个汤,但是估计再弄汤的话小馋猫等不及,算了下次吧。
“这位小哥,这是你自个儿吃的还是国君吃的?”
“国君吃的。”
“咱这新君还真接地气啊,就吃这些,跟老百姓一样啊!”
兰台一笑:“国君也是人,为什么不能吃这些?”
说到这里,忽然心里某个部位一疼。
他这个国君也曾过过没东西可吃的日子,有一个好兄弟曾不惜割大腿上的肉给煮汤给他充饥,怀信现在怎么样了呢?
让他先好好休息吧,以后重赏少不了他的。
兰台又从御厨房翻出个大托盘,自己把饭菜收一收端走了,临走留下一句:“锅里还有,每样给你们留了点。”
小工们惊喜交加地赶紧去锅里盛,尝过之后果断决定下次拜此人为师,饭做得也太好吃了吧!
予儿正在房间里乖乖等公子,这房子小,也没什么书可看,把丫头无聊得在床上翻来滚去,玩枕头,玩被子,玩帐子的穗子,玩头发梢,玩手指头......一会儿起来看看公子来了没,一会儿又起来看看,简直望穿秋水。
终于,可把公子盼来了,把香喷喷的饭菜也盼来啦!
二话不说小脸就埋碗里了,腮帮子一直鼓鼓的,一张小嘴咕叽咕叽就没停过咀嚼。
兰台笑眯眯地望着她,好吃么?
“嗯嗯!”
某人腾不出嘴回答,只能使劲点头嗯几声以示赞赏。
如此生动的一张脸,兰台看得入了神,以至于自己都忘了吃,还要不时伸手拿掉沾在她脸蛋上的饭粒儿:“慢点吃,别呛着。”
“嗯嗯!”
终于,丫头把碗一推,摸摸胃:“怪不得公子想当国君呢,当了国君就没有性命之忧,还可以半夜鼓捣好吃的!”
掐指一算,估计她是唯一一个认为一国之君就这点权势的。
“谁说国君没有性命之忧?要是当个昏君暴君,分分钟有人想要我的脑袋,参考霍齐光。”
予儿愣了一下说:“我才不担心,公子肯定是个好君王,暴君才不会半夜给媳妇儿做夜宵呢。”
媳妇儿?这倒是提醒兰台了,分明有更重要的事还没办,可是仅仅夺回王位还不算实现大业......
他都佩服自己的毅力,快成柳下惠中的极品了,有这种绝世大美人在身边却一直忍到今天还没干正事,到现在予儿还不知道入洞房的本质,是不是太欺负她了?也太虐自己了?
他略一迟疑的工夫,听见床上已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原来吃饱了就困的予儿已经自觉爬上床睡着了,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长长的睫毛低垂,随着吹气如兰微微颤动,如同小蝴蝶精致的翅膀,美丽不可方物,就这样看上一年都不腻。
兰台只好拉过被子轻轻给她盖上。
想起白日里,老师意非酒提醒自己该给予姑娘一个名分。意非酒就是一直后悔没能给翠襟一个名分,以至于耽误了她的青春。在那个时代,名分几乎是一个女人的一切。
兰台想到这儿,明知不会有人回答自己,还是轻声问睡得正香的予儿:“小样儿,你想当皇后么?”
“想,”没料到闭着眼睛的人儿忽然吐字清晰地回答,“太想了,太好吃了,明天予儿还要吃......”
兰台一怔,这才明白她在说梦话,说的也不是“想”,而是“太香了”了,不禁哑然失笑。
这个予儿,就算睡着了无意识都能撩人,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温柔的小手,在兰台心上轻轻挠啊挠,挠得心痒痒的想对她干坏事。
垂首附身吻在她玫瑰一样的唇瓣儿上,心里也默默地说,太香了,太甜了,真想把你吃下去。
她的唇上仿佛有粘性,刚离开没片刻工夫,他就忍不住又贴了上去。
他并非生性不近女色之人,尤其是还练就了夜视的神功,在遇到山鬼之前,宫里宫外各色美人尽纳眼底,有美人可看的时候他一次也没落下过,甚至动用各种高难度动作窥 视,但是跟看风景的感觉差不多,看过了满足过了也就忘了。
唯独予儿,是刻在心上的一道风景,如果失去她,除了美景不复存在,心上还会多一道刻骨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