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动筷的手一顿,平淡道,“吃面。”
他叫他闭嘴。楚单在心里大喊——严斯行他不是个男人!
“姐夫……”
严斯行抬起眼皮,楚单立即收住声,看着他瘪了下嘴,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委屈样。他生了一双小狗眼,眼尾微微下垂,本该无辜的神情,但眼角下方有一枚红痣,让一笑一颦间沾了些许媚色,尤其乜斜睡眼时,勾引的意味都开出花了。
可惜严斯行对雄花不感兴趣。
严斯行考虑了许久,最终还是开口,“把衣服穿好。”
楚单不由笑出声,“姐夫,你跟我姐简直一个样。”
严斯行看到他裹好睡袍,心里可算舒坦了。他与白玉交往时,白玉袒露自己有个弟弟,她在外地读书后没怎么关心过他,心有愧疚,婚后想接弟弟过来住,他答应了,白玉娇羞地亲了他脸颊一下,“斯行,谢谢你。我弟长大后性格变得有些怪戾,尽干些不务正业的事,倘若招惹了你,你可别跟他计较。”
严斯行没放心上,楚单刚满二十,正是玩闹的年纪,在他眼中跟他五岁的儿子并无多大区别,他在那两个年龄段恐怕玩得更疯。
腿部传来轻微的碰触,严斯行收起筷子,触碰扩大,沿着小腿肚往上爬,他看向罪犯,对方微眯起眼睛,毫无诚意地告诉他,“姐夫,我不是故意的。”
严斯行初见楚单时,觉得这位小舅子有些面熟,以为只是姐弟俩长得相像,这会儿他倒想起在哪见过他了。大概两年前,他参加了一场晚宴,结束后李总邀请他去新开的私人会所,当时有个艳妆的男孩企图坐到他腿上,被他赶了下去。
那个男孩就是楚单。
楚单用脚趾在男人腿肚上画圈,边画边往上爬,刚踩到膝盖便被一只炙热的手握住脚腕,他被烫得吓了一跳,下意识想缩回腿,但对方扣得很用力,他丝毫不怀疑脚腕上会留有姐夫的红色指印,他本来就是容易落下痕迹的体质。
楚单正打算出声,严斯行却扔掉他的腿,起身离开。他听到洗手的声音,不禁勾起嘴角。姐夫,是嫌他脏?
他想起一段不好的回忆,那时候缺钱,下海到会所做少爷,好心的姐妹告诉他今晚有位大佬光临,要是能攻下他,月入百万都不是问题。他心动了,可他颜控,没敢看大佬长什么样,怕吐,硬着头皮勾了勾大佬的腿,见大佬没拒绝,才大胆地坐到他腿上……
然后他就像垃圾一样被丢到地上,还被那老男人说脏!天知道他才刚拿到体检报告,结果入职第一天就被开除了,还好他眼光毒,事先找到一位富二代,是帅哥呢!
严斯行回到餐厅落座。
“姐夫,我每天都有洗脚,可干净了。”楚单抬了下腿,不小心又踢到男人,他撤回腿,起身,单脚跳到男人旁边,弯起膝盖,带点娇嗔的音调说,“姐夫,你刚才掐疼我了,你看,都红了。”
白净的脚腕处印着鲜红的指印,像梅花入雪,弥留淡淡的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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