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昧额角冒出几根青筋，压不住语气里的怒火。“当初不都是你们几个自己答应的么？怎么？我就没看着一下午，一个个精虫上脑了是吧？”
他指着最近的麟席，尤其生气，“还有你，刚开始不就是你喊得最欢吗？说什么要治好你哥，你就这样对麟羽的？”
“也......也不能全怪我们。”楚庄缩着脖子，有点被李青昧这幅阵仗吓到，不明白李青昧哪来这么大火气：“谁让麟羽就知道和你找来的那什么医生说话，是他自己先跟我们怄气的。”
说完，他又嬉皮笑脸地补充道：“再说了，我们几个也注意分寸了，没有真的上他，不算是破坏当初的约定。”
这下不用想李青昧就知道陈辉为什么不愿联系自己了，按照这几个人的性子，陈辉估计被整得再想找他都难。
“......”他掐了掐眉心，只能压着声音骂道：“都先给我出去待着。”
三人互相看了看，其实也清楚他们的做法多少有点理亏。
“好。”麟席说，“有事等到了外边再说。”
等三人都离开了，李青昧才动手将麟羽手上的布条解下来。那布条形状不规则，像是从衣服上随意剪下来的，解下布条的位置上面留了一道红痕，可见麟羽至少是挣扎过的。
李青昧想起那三人说麟羽想自杀的事，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才绑起来的。
明明当初自己可是用麟羽的一切威胁他了，那三个小子到底做了什么才让麟羽崩溃成这样？
李青昧左手拇指指腹绕着男人掌心打圈，想着想着就分了神，都没注意到麟羽什么时候醒了。
“李、李青昧。”
麟羽醒后，见床边的人换成了李青昧，只觉得眼眶发酸。
当初李青昧拿他的亲人、朋友威胁他，麟羽咬牙坚持下来，因为他们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几个人。
他以为他的软肋也就被戳到这了。
可事实上不需要什么王志、二叔，今天仅仅靠着一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就足以让三人压得麟羽动弹不得。
麟羽知道他们不过是在利用他的良知。
可人和畜生不同，麟羽就算是知道，他也不可能毫无芥蒂地见别人因自己无故受罚。这种事情既然有第一次后面难保会不会有第二次，麟羽害怕自己的底线会被这群人不断地拉低，更害怕自己会牵涉更多无辜的的人。
“怎么了？”李青昧听见麟羽主动叫自己，主动将耳朵凑了过去。
麟羽抿唇。他的手抓在男人的袖子上，语气中带着无意识的恳求：“让我死，行不行？”
连自己的命都在和别人打商量。
“......”李青昧那双狐狸一样的眼睛看着麟羽，他反握住男人的手，语调放缓，“我想麟羽，你应该是知道我的答案的。”
“——不过或许我们可以做个交易。”李青昧见麟羽一脸愁苦相，来回指了指他和自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只属于我们两个之间的交易，如何？”
“我。”麟羽差点就要直接拒绝。他总觉得李青昧不会有什么好心思，可眼下他一无所有，都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了。
“你要我做什么？”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抱着赌徒的心态应了下来。
“很简单，把下午的事原封不动告诉我就行。”李青昧仿佛早就猜到他会这么选，心情愉悦地翘起了腿。
“那、你能给我的呢？”麟羽谨慎地问。
“你这么乖。”李青昧笑了笑，话说得玄乎，“当然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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