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老老实实不动了。
“我这次来找您主要是有事想找您帮忙。”麟羽抬头,毫不避讳,“我知道您最近在忙我爸妈丧礼的事,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亲自参与。”
“谁告诉你的?”
二叔有些惊讶,这事本就是他和几个族人自己打的商量,本以为已经足够小心了,怎么会传漏风声穿到麟羽耳边。
“你们两个还小,这件事交给我们大人就行了。”二叔打着马虎眼,“这不是你们现在该关心的事。”
“可那是我的爸妈。”麟羽看着二叔的眼睛,“这是我最后能为他们做的了。”
二叔哑言,神色有些动摇。
之后的话麟席没有再听了,两个人讲话滴水不漏,像是在踢皮球,麟席听了半天什么意思也没听出来,干脆眯着眼睛悄悄打盹。
等他再醒过来已然是准备离开的时候,晚上的风又大了起来,麟席脑袋还是糊的,室内和室外的温差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喷嚏,浑身开始打颤。麟羽低头看了他一眼,默不吭声地将自己带来的棕色围巾套在他的脖子上。围巾很大,上面还有麟羽身上的气味,麟席在脖子上绕了好几圈才不至于拖地。
“哥。”麟席隔着手套握着麟羽的手,冷不丁冒出一句“我想爸妈了。”
“嗯。”
麟羽兴致也不是很高,他压着声音回了一声,盯着脚尖如同行尸走肉。
重生这件事已经很幸运了,麟羽知道自己不应该多奢求什么的,可他还是忍不住想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节点。
明明只要稍微早那么一点,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的。
他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连麟席什么时候被落在自己身后也不知道。昏黄的路灯底下有位老太太在卖红薯,麟羽突然停步,想起来自己好像还答应要给麟席买吃的。
他正准备低头想问麟席吃不吃红薯,这才发现麟席不知道被自己甩开了多远。
麟羽有些尴尬,准备在麟席哭之前先安慰好他。买了红薯揣在兜里,麟羽顺着原路返回,果不其然看见麟席蹲在路边又是要哭。他有些心虚地将红薯递给麟席,又先发制人地蹲下身子示意麟席靠上去:
“晚上的路不太好走,我背你回去。”
麟席委屈的话被红薯的香味堵在了嘴里,他抹了一把鼻涕,也不好多说什么,故意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麟羽身上。
晚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出来的也大多都是父母带着孩子。麟席靠在麟羽的背上,看着一家人有说有笑地从自己身边走过,直到消失在街口。
“哥,爸爸妈妈不在了,我们还有家吗?”
在他的世界里家里应该住着爸爸妈妈和孩子,如今最主要的两个主体缺少了,麟席才发现原来真正的家并不只是一个住处。
“...”麟羽不知道怎么回答。
麟席是有家的,真正一无所有的其实只有他麟羽一个。
“以后你会有自己的家。”麟羽声音沙哑,意味深长。
“那我不要我自己的家,我要和哥哥在一起。”麟席嘟着嘴,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缠了一半在麟羽身上。他的手因为握着红薯变得分外温暖,麟席将手套脱下,用自己偏高温度的双手挡在麟羽冻得通红的耳朵上,表情认真,“我的家就是哥哥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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