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常年待在研究所，身边都是些正经搞科研的同事，从没跟这群兵痞子接触过，听到“不知廉耻”四个字，他第一反应是怔楞，没反应过来这个词竟然是形容自己跟雪凝的，然后才是气愤。
“雪凝良善懂事，你用这种词——”
“谁说他了，我说的你。”厉疆烦躁地舔了下后槽牙，“用你护着他吗？”
那这好接受多了。
秦天身为alpha，自诩脸皮厚，不怕被骂，毕竟在研究所被老师骂得也不少。他能屈能伸的递过去手中的文件，“我跟雪凝的订婚宴就在后日，您要肯赏脸，可以来参加。这是研究所打算投入研制的璃气弹，生物局给过我们资料，少量璃气就可以让巨蜘的自愈系统失效。”
“放心，订婚宴我肯定来。”
秦天：“那璃气的事？”
厉疆随手翻了翻手中的文件，里面密密麻麻的字看得他眼晕，没翻两下就合上丢到了副将手里。
副将以前是专带新兵的教官，脾气火爆，只对厉疆低头，对旁的人一向嘴巴很毒。副将懒得看也看不懂那厚厚一沓文件，听到璃气这俩字就开始生气了，“璃气数量少，分布不均匀，又难采集，有弄这玩意的功夫不如多来些alpha参军，军区不会批准你们研究这种费钱费力又不讨好的垃圾东西，别白费功夫了。”
秦天：“上战场是要流血牺牲的，多费些时间总比死人要好。”
副将好战，军区的alpha就没几个不好战的，根本听不下去秦天这种懦弱的言论，绷着脸道：“巨蜘刚被赶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卷土重来，可能明天就来了，财力全给你们研究这破烂玩意，拿什么打仗？要我看，就该多造点火药出来，什么东西都没炮弹好使。”
听着副将将自己想说的全说了，厉疆才淡淡开口：“我做不了主，这事需要军区做评估，话和文件我会帮你带到，就当提前给你的补偿。”
秦天茫然地看着几人离开。
提前给的补偿？
二楼卧室，雪凝蜷缩进被子里，熨烫好的礼服被力度压出几条褶皱，他毫不在意，空洞的盯着被子里黑暗的一角。
为什么厉疆会在这里。
他在秦家的生活就快步入正轨了，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厉疆会出现，还是以少将的身份，厉疆来秦家一天都没走，是特意来警告自己的吗。
雪凝越想越怕，眉心紧紧拧着，虽然仔细想想，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
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了，这两年他也刻意的不去想那段时间的事情，厉疆在他脑海中的印象已经随着时间流逝而模糊，可今天一见，两年前的一幕幕立刻涌入脑海，一切都恍如昨日般清晰。
厉疆黑了，也壮了，比两年前看起来更凶。
beta不是不能参军吗，厉疆是顶替了谁的身份吗？脑袋里乱的不行，许多疑问一起冒出来，雪凝每一个都来不及细想。
胆小的兔子迎面遇上结过仇的恶狼，随之而来的是撕咬还是凌迟...亦或都有。一天撕咬下一块肉来果腹，直到连骨架都被吞食。
“凝凝，我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秦天的声音。
雪凝吸了吸鼻子，甩开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被子里露出脑袋：“就你自己吗？”
“当然了。”
“那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