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祁晏就发现他的消息被彻底封锁了,无论是李晟还是承景都再也没有来过,门口的侍卫不让他出去,他求他们把李晟叫来,侍卫们也只是摇摇头。
祁晏的心沉到了谷底,一种不祥的预感席卷而来,他失魂落魄地走到院子中央,对着祁国的方向跪了下去,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
半月后,祁国朝堂上,祁弘跪在新王祁皓面前,请求带兵出征。
祁皓早已对赵乐的畏战不出不满,国内已无多余粮草供应前线,若是再不速战速决,祁国将被彻底拖垮。
他本已封了祁弘为将军,但一天前祁弘的母亲却来见自己,说祁弘无统军之才,不可为将。朝堂上也有一些对祁弘的质疑之声,说他虽熟读兵书但无带兵经验,这让祁皓又有些动摇。
这时祁溪站了出来,说自己有东西呈上,拿出了一个木盒让内侍呈到了祁皓面前。
祁皓不解地看着面前的东西,问道,“王叔,为何搞得如此神秘。”
祁溪行了一礼,“王上,此物机密,不便太多人看到。”
祁皓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顿时露出了一脸震惊的表情,只见历代祁王世袭的玉佩就躺在盒子中,这块玉佩他只在小时候从祁晏身上看到过,自祁晏入盛后,玉佩便不知所踪,他曾问过陆渊,陆渊说玉佩被先王带去了盛国。祁皓本以为玉佩就此失传,没想到此时却出现在了他面前。
玉佩旁边还塞着一块帛书,祁皓打开帛书,只见上面用鲜红的血写着:“弘堪大任,盛人畏之。——先王晏。”
看到祁晏的落款,祁皓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他一直以为他的父王早已为盛所害,却没想到……
“王叔?”祁皓看向了祁溪,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王上,这是我们在盛国的间者拼死传来的重要情报,潞州之事,不能再犹豫了。”
听到这话祁皓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冲祁弘说道,“祁弘,本王再为你加派二十万士兵,明日即刻赶赴潞州。”
退朝后,祁皓留下了祁溪。
“王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祁皓抓着祁晏的血书,一脸震惊地看着祁溪。
“王上,先王还没死,他一定是知道了潞州之事,这才以血传信。”祁溪看着祁皓,认真地说道。
祁晏入盛于祁国是大辱,因此祁国对外一直宣称祁晏是在祁盛会盟上为盛国所害,知道实情的也只有寥寥数人。这些年陆渊派往盛国的间者均未探听到祁晏半分消息,众人一度以为祁晏已经死在盛国,陆渊也因此事郁郁而终。
如今看着祁晏冒死传回的信物,祁皓内心复杂万千。因为祁晏入盛,他年仅八岁就被推上了王位,若非有陆渊祁溪等人主持大局,他真不知如何要控制局面。
当时祁皓尚且年幼,陆渊未告诉他实情,他一直也认为自己的父王为盛所害,立誓要为父报仇。直到陆渊死的时候,祁皓才知道了祁晏入盛的真相,他恨自己的父王为何如此懦弱,若是叫其他诸国知道了此事,祁国以后还有何颜面立于天下。
祁溪知道祁皓心里所想,以长辈的身份拍了拍他的肩,“王上,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先王有识人之才,祁焕、陆渊、赵乐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今既是先王推举祁弘,潞州之战,我军便有了七成的把握。”
盛军这边,承景已经秘密来到了前线,程雍看着眼前的承景又惊又喜,连忙跪下,“顾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