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给自己的父亲打去了电话,她的父亲已经不再年轻,最近更是虚弱,她不想打扰他的,但除了他她不知道还会有谁帮她,告诉她应该怎么做。
“怎么了,夕夕?”电话里楚老的声音很是温柔,他像叫楚夕小时候一样叫着楚夕的小名。
“爸爸!爸爸——景澜绑架了余田,我把景澜的地址告诉清言了,清言一定生气了,他们不能互相残杀,他们是兄弟啊!”
楚老深吸了一口气,护士赶紧给这个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吸了一口氧他才缓过来。
“夕夕你别急,你听爸爸说,你先报警。”
“报警?不,不可以,报警的话景澜会坐牢的。”
“没关系的,相信我,你听爸爸的话,景澜不会坐牢的,到时候我会让医生给他做一份精神鉴定,他不会坐牢的。”
楚夕一愣:“可是这样他就是精神病了——”
“夕夕你听话,不然爸爸怕清言和景澜你一个都保不了。”
楚夕猛的睁大眼睛:“我听话,听话。”
“好,我们夕夕最乖的,不要怕,爸爸在,爸爸会一直在,你先报警,把警察带到景澜那里去,你也跟去,不会有事的,景澜这个孩子重情他不会伤害你的。”
“好的,好的!”
“不担心,爸爸会一直跟警察那边保持联系的,两个孩子都会很好的。”
……
今天是有些阴沉的一天,云很多却没有太阳,云遮住了本该出现的太阳。
陆景澜拍了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阿景你要笑啊,像爸爸说的那样,多笑笑太阳就会出来,阳光就会照亮大地。”
没有人回答他的自言自语。
“余田”被他吊了起来,头上套着一个黑色的头套,脚尖刚刚好能够着地。
这栋烂尾工厂里陆景澜和“余田”都在第五楼,下面的一到四楼每层楼都有一个人把守。
陆景澜很清楚商清言不会报警,但商清言一定会采取其他的措施。
比如——
“澜少——有一辆油罐车在过这里的路上发生了爆炸,离我们这里很近,警察应该很快要来疏散群众和救援了。”
陆景澜抬眸,长得和商清言非常相似,也非常好看的脸,露出了笑容,“来了。”
“你们先离开,你们不离开的话,商清言说不定就藏起来了。”
“是澜少。”
……
商清言的命令是确认余田安全就开枪。
蓝眼睛的俄罗斯人瓦吉姆端着枪对准了陆景澜但没有开枪。
他在等。
目标人物已经出现在了他射击范围内,那个套着头套被吊起来的人应该就是照片里的要营救的那个人了吧,但也可能不是。
作为非常专业的杀手,瓦吉姆杀人很厉害,但他明白自己的短板——他不善于保护人质。
但幸好,雇佣他的Boss并不是只带了他一个人。
营救的任务由其他人完成,他只需要负责射出子弹就好。
所以他在等。
陆景澜似乎在打盹,在这钢筋水泥筑成的废弃地,他睁开眼睛后,伸了一个懒腰,“或许,我应该去上个厕所——算了吧,这样时间就太长了,还是——我接个电话吧。”
陆景澜翻起了自己的通讯录,给一个人发了一个信息。
很快有人给陆景澜打来了电话,陆景澜接了起来,微微离“余田”远了些。
陆景澜挂了电话,回头——很可惜,鬼还没有上钩。
不,也许不是没有上钩而是觉得还是太危险。
那该怎么办了?
再假装睡一会儿,算了,还是上个厕所吧……
商清言带着雇佣兵们接近了那栋废弃的烂尾工厂。
训练有数的雇佣兵们很快在不易察觉的阴影处接近了每层楼的看守者,他们往对方的脖颈注射了一针高浓度的麻醉类安眠药物,让对方一下子陷入了昏迷。
商清言并不想节外生枝,从始至终这些雇佣兵的任务都不是杀人而是救人,唯一让商清言下达射杀指令的只有陆景澜——这个一而再再而三触他逆鳞之人。
当雇佣兵分为两路一路从水泥墙壁往上直接爬到五楼再从没有窗户的窗口小心翻入,一路从一楼到四楼,以非常快的速度解决下面的看守之人。
陆景澜的看守似乎并不算严,雇佣兵们很快把那个吊着的人放了下来,这个时候陆景澜似乎才从厕所出来。
瓦吉姆还没有开枪,他不确定那个黑布袋下的人就是Boss给他看的那个人,他杀人一惯厉害,但救人不行,更何况,外国人的长相在他看来差不多,一起也出现过杀错人的情况,虽然他及时发现把那个目标人物补枪解决了,但这种杀错的事到底影响了他的国际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