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妈敲门进来,看见我被子上有一滩血,还问我是不是痔疮破了,隐心听到以后又笑出来,我才发现他虽然脸很冷,但是笑点特别低。
他笑的时候真的很美,我好久都没有看见他的笑容。他的笑竟然让我感到特别怀念。
出门前,他握着那只银项链喃喃自语,“小晴,我去上学了。”
我一把抓过他那张银色狗牌,仔细一看,上面用梅花小篆刻着密密麻麻的字。
“这上头写什么?”我问他。
“我和‘你’的生辰八字。”他说。
“……”我感觉自己的肩膀都垮下来,“那不是我的生辰八字,小晴的跟我的哪会一样。”
“年不一样,日月时都一样。”他回答道:“你就是小晴,不是么?”
我用拇指腹摩娑着那只项链,赫然看见这只项链,起初锻造的时候,是将白隐心,还有小晴的头发、指甲丢进火里制作的。
后来小晴死的时候,他之所以能残留魂魄于世,就是因为这只项链是他的“魂器”。
一想到这家伙整天到晚戴着这只项链,项链里残存着那个人的头发跟指甲,就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抵触感。
他都要跟我一起出门上学了,还对着项链喃喃自语,简直是用心不诚……
转念一想,也没有用心诚不诚的问题,他就没正眼看过我。
他满眼、满脑子里,都是“小晴”,我从来就只是个名字、八字、发型、长相都一样的完美替身。
这、不、是、我、要、的!
我一阵恼怒,感觉周身筋脉都在沸腾,用力地将银项链从他纤细的脖子上扯下,那项链却像是有灵性,不论我用多大的力气都不会断裂。
银链摩擦间,隐心白皙的雪颈已经嗑出血痕,他面露吃痛,眉心紧蹙,抓住我的手腕,“别动银帖,它若受损,你的元神定然有亏。”
“我不是项链里头那个人!就是这项链碎成霁粉,我都不会有事!”我肯定道。
白隐心修指一弹,一道化劲将我砸开,“呃……!”我的背用力撞在门上,非常痛,一口腥甜自我口里喷出来。
白隐心捻了一个剑诀,对着我,“忘!”随着微光射出,我怔怔地看着他,忽然不晓得自己刚才在吵嚷什么;我们是起了争执吗?
他没再看我,轻轻将我推开,就迳自出了房门,我还听见他在门外跟我妈打招呼,而我丝毫不记得刚刚到底都做了什么。
白隐心回学校读书了,以复学生的身份。
虽然老同学们见过他,可是高二的时候有再重新分班,于是小飒又得重新让他上台介绍一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