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复铭拉开洁白的被子,张开修长的双腿,紧紧缠住弟弟窄瘦而有力的腰肢不放,“宝,爱插就插,哥生来就是为了给你插的,反正也生不出小孩,你干脆把哥插死算了,哥乐意。”
这下严复施可终于知道他真正的宝贝是谁了;原来是他哥严复铭,而且这点从来都没有变过。
严复施被逗乐了,咬着他薄薄的耳廓,喉结上下微微地动,“呵呵呵”的浅笑声闷在喉头,“宝,插死你我就没人插了,舍不得。你是我的飞机杯,怎么可以随便被插坏。”
和弟弟正式在一起,这也意味着严复施不可能再继续容忍他哥进店里每天当不同客人的宝贝。
能容忍男朋友继续作酒店的,一律不是好东西;这点严复铭可深有体会。真正想让你靠岸、浪子回头的人,可不会让你出去一周赚两万,然后方便伸手找你要钱买个保险还刮刮乐。
于是严复铭找到了份新工作;尽管是一间美女荷官,真人发牌,百万现金,三秒到帐的线上菠菜公司,而自己的职责是专门捣鼓这些小黄片;但是好歹这份新工作终于不必再被客人摸大腿,也不必再随着“隔岸DJ”的电音,骑在客人的身上扭腰摆臀。
“我袂作大头家大头家!大头家大头家啊!大头家大头家!大头家大头家啊!王董欸哩哪欸这久拢没来啊,董欸董欸,你哪欸这久拢没来啊──”
尽管这首忠孝敦化战歌,偶而还是会在严复施带着他还有PUB里头认识的一群小狐狸精,一起进星聚点喝多了的时候,再次被他下意识地点播,就跟“搁爱你一摆”一样,在台语排行榜还有他的生活态度中,都是那么地不可或缺。
他已经作酒店六年了,这样的浮浪又如何能完全自他生命中挪去?
可是至少现在挂在他身旁叫宝贝甜心亲爱老婆的那个人,一直以来都是固定的,就没变过;严复施认识的那群狐朋狗友们,从不过问自己的来历与身份,就已经默认地称他为“大嫂”,这很好,比什么都好。
在严复施的朋友圈,他只会是“大嫂”,而不是大哥。其他人不需要知道这件事,就算偷偷摸摸的不能公开,他也已然十分满足;总比继续住在客人租的房子里头,给在南部养老婆的客人作台北的情妇好,谁知道他是不是台中有一个情妇,彰化有一个情妇,绿岛有一个情妇,金门也有一个情妇,而且这些情妇都替他生了儿子,一个念国小,一个念国中,一个念高中,一个读大学呢。
现实似乎永远都不会是最好、最完满的,个人对环境的影响与始终相当有限;但严复铭自认自己的人生,似乎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下去。
只要严复施可以继续陪他。他就不至于沉沦。
将房间里头那些上班用的西装、Gucci皮带、巴黎世家、Prada皮夹全丢了。
他,严复铭,正式出坑,酒店毕业。
再也不回来。
他衷心地感谢弟弟愿意让自己继续当他的情妇;反正他严复铭从来就不配当任何人公开的对象,那么就从这之中挑一个最爱的也无妨。他这辈子就是要自甘堕落,关于那些买房买车、奋发向上的梦想,先等下辈子再说吧。
现在的严复铭很快乐,哪怕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华丽之下就算覆着悲哀,他也还是华丽的那一个。
──弟妹,虽然很不好意思,但这场仗,终究还是哥赢了。要跟哥斗,就你这道行,未免也还太嫩了些。
严复铭真心说声谢:弟妹,请安心投胎吧,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你守寡的老公。
‘谢谢您促成我跟施施之间的良缘,谢谢您让我跟施施正式在一起,大德您就是我的生命中那不可或缺的红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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