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得到专家检查并退烧的小江余完全恢复了往日的活泼,穿着毛绒绒的袜子踩着江澜的腿,看着一夜未眠的父亲咯咯地笑。
魏挽之拎着大包小包,一样没让江澜拿,摇着尾巴站在旁边,微微眯起眼。
这小崽子真是完全和江澜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啊。
好想看一看小时候的江澜。
最后拿完药,江澜抱起江余,回头冲着他微微一笑,尽管眼底乌青,他那苍白的面颊上还是清晰地透出一股脆弱的美感。
“我们走吧。”
魏挽之翘起嘴角,道:“好。”
到家的时候,魏挽之掏钥匙开门,暗暗决定今天一定要把这个不争气的锁换掉。
他好几天没回来,家里被江澜收拾的井井有条,就连他丢在脏衣篓藏了一周的臭袜子都洗干净挂在了阳台上。
桌上的18禁也被收了起来。
魏挽之像是第一次来到这间屋子,兴趣盎然地寻找着江澜留下的痕迹,心里某个空旷的地方一点点被这样微不足道的细节填满,充实。
有老婆就是好啊。
他不能没有老婆。
全然忘记自己已经一个人生活了很多年的魏挽之美滋滋地放下东西,窝进沙发中,等待着江澜做饭。
经过昨天一晚,魏挽之觉得他跟江澜的感情有了质的飞跃。
最大的变化就是江澜肯将江余交给他看管了,魏挽之盯着躺在沙发旁边的摇篮椅中自娱自乐的小孩,缓缓荡起一个微笑。
他果然比较适合走温情线。
“小宝贝……”
魏挽之凑过去,半跪在地毯上,低头逗弄他的小手,小江余自己玩的好好的,突然来了一个讨厌的大人,立刻不满地哼唧出声。
江澜从厨房出来,看见的就是这副充满温情的场面。
他脚步顿了一下,薄薄的眼皮轻轻地颤了颤。
在遇见魏挽之之前,他从来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善待他的孩子。
魏挽之卡在逗哭江余的边缘收回了手,他回忆着江澜的手法,将软软的小孩抱起来。
“走咯,我们去找爸爸了。”
往餐桌走的时候,魏挽之就发现江澜短短这么一会儿就换了两次衣服了。
他有点纳闷,将小孩交给江澜,随口问道:“怎么换衣服了?”
江澜倏地红了脸,抱着小孩,讷讷地道:“那件,那件脏了。”
魏挽之也没在意,吃过饭,大狗一般地来来回回在屋子里转悠两圈,就恋恋不舍地上班去了。
一路哼着小曲来到律所,工作狂瞿庭连午饭都没吃,魏挽之先在楼下给他买了个煎饼果子,溜溜达达地进了他的办公室。
“昨天谢了啊。”
瞿庭带着薄薄的眼镜,头也没抬地答道:“别这么多余行吗?”
魏挽之嘿嘿一笑,走过去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晚上去家里吃饭啊?”
这是要把人介绍给他的意思?
瞿庭抬头,眨了眨和眼睛:“怎么不藏着掖着了。”
魏挽之啧了一声。
“你懂什么,前几天那是组织对你的考验,经过你这些天的出色表现,我宣布你可以浅浅地跟我,与我的老婆吃一顿饭了。”
瞿庭一脸麻木:“多谢啊,我以为你俩还得吵两天呢。”
魏挽之顿时吹胡子瞪眼:“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跟我老婆吵过架,我就是单纯地去你那住了两天,你不要挑拨我俩的关系。”
瞿庭都惊呆了,半响,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脑残。”
简直有大病。
不过说到底,瞿庭确实非常好奇,那位传说中的白月光到底是什么样子。
魏挽之交代完,端起瞿庭放在桌子上的一次性杯子去旁边接了杯水,一饮而尽后随手扔到垃圾桶里。
“你这水有点怪啊。”魏挽之舔舔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