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真他妈的操蛋。
江澜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嘶哑的厉害,秾丽的面容上满是惊惧。
“……是的。”
“妈的,你真行啊江澜。”魏挽之噌地站了起来,他本就高大,挡住了落地窗前的光线,压迫感更加明显,“竟然敢骗婚??”
介绍人是他母亲的好友,不可能瞒下这件事,唯一的可能就是江澜没说实话。
江澜俊美的脸上的带着一丝灰白的死气,他知道这件事不可能瞒住,但是实在没有想到竟然被发现的这么早。
也好,他闭了闭眼,心底漫出一腔浓郁的苦涩,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道:
“……你接受不了的话,我现在就带着江余离开。”
“离开?”
魏挽之的音调陡然拔高两度,更冷了,被江澜再一次欺骗的心情让他彻底愤怒,律师自带的刻薄几乎是瞬间就发散出来。
“离开,你有回去的钱吗?”
“走回去?你在那边的房子都退掉了,回去要饭是吗?”
“呵,也不是不行,反正你在那当了那么长时间老师,你的学生看了多少还能给你两个钱吧,嗯?”
魏挽之压低身子,逼近江澜。
“你的账我也替你还了,江澜,你以为现在还是你想走就走得了的吗?”
江澜的脸更白了,没有半点血色,像是秋风里的落叶,剧烈的颤抖着。
他似乎是哽咽了一声,眼角洇出一丝薄红,看着魏挽之,艰难地道:“对不起,我实在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魏挽之坐了回去,双腿交叠,冷漠地看着他。
“我也实在是没想到,原来老师是个双性人。”他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没什么温度地扯了扯嘴角。
“要是您早点告诉我,说不定我早就放弃了,用不着您处心积虑让我死心……”
魏挽之话没说完,就见江澜猛地抬眼,怔怔地看着他,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眸子中闪过,快得难以捕捉,半响,他才轻轻地道:“……这样啊。”
一副好像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一样的神情。
他妈的,谁害的谁啊。
魏挽之愤怒地起身,将门口散落一地的东西捡进来,砰地关上了门。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江澜,闷声钻进了厕所,下单了一堆婴儿用品同城快送到家。
选完还是很气,妈的,江澜竟然肯给他的傻逼前任生孩子。
真是好爱哦。
真伟大,妈的。
天天的那副吊样,不是谁都看不上吗?
那傻逼还不是跑了。
操呀。
魏挽之闭了闭眼,强行按捺住心底的焦躁,薄唇抿的很紧。
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上去没那么吓人,推开门走了进去。
小孩已经被江澜哄睡了,外面暮色四合,窗户里飘进来饭菜的香气,江澜已经穿好了衣服,低着头坐在沙发边。
从魏挽之的角度看,从衣领中露出来的脖颈修长雪白,像是上好的白玉,只是此刻无声地垂着,透出一股难以掩饰的落寞来。
魏挽之从没想过自己还能见到这样颓废的江澜。
印象里,江澜永远是飞扬跋扈的,他家世优渥,长得漂亮,本身也足够优秀,受尽所有人的追捧,想当初江澜来到他们学校的时候,课间挤着来看他的小姑娘把整个办公室那层的楼道都挤得水泄不通。
还有所有的女老师,上到退休,下到实习,没有一个人不喜欢他。
魏挽之当时是所有老师都头疼的问题学生,请家长请的周围的小商小贩都轮遍了,还是没人管得了,再加上魏父魏母财大气粗,老师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敢管的。
只有江澜。
只有江澜在他第一次出言不逊的时候,就利索地上来抽了他一巴掌。
然后彬彬有礼地问道:“你刚说什么?”
魏挽之不服气,刚要重复一遍,第二巴掌就抽了上来。
一句话就挨了两个嘴巴,魏挽之捂着脸,傻眼地看着江澜,近距离之下,那极具杀伤力的潋滟美色扑面而来,几乎将他捅个对穿。
心里顿时只剩下一句话。
操,真他妈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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