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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些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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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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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英成眼神锐利:“你很关心?”

“我是为你关心,”许萦反应迅速,“倘若联胜变天,利益相关,难保你们不会受影响。”

“事过数年,再亲密,到底也是风流云散。”

数十年前的红港黑白两道绞缠不清,我为你搭通天地线,你为我护航清障碍,彼此联络紧密,互利共赢。蒋鸿光与唐隆这对义兄弟起初亦确实是为江湖义气相合,最终却为利益而散。

蒋英成道:“你这样好奇,也许会听说过廿年前那桩上亿绑架案。”

回忆过往,彼时许萦不足十岁,对轰动全港的绑架案不甚清楚。

“那场绑架案的肉参姓蒋,”蒋英成平静道,“是我家姐蒋英慈。”

他在这时候突然提起过往,许萦顿悟:“与唐隆有关?”

“是。但又不是。”

唐隆不会蠢到亲手处理这桩绑架案,他只用闭上半只眼,一些人自然会抢着办事。至于兄弟情谊冷却的原因,是当年蒋鸿光同样闭上的半只眼,导致唐隆最重用的亲信坐了监。

“你想话给我听,唐隆和你爹地不一样,他做不了大情人。”

蒋英成喜欢许萦够醒目。

谁知许萦跟着又说:“可我并不需要大情人、痴情种。对我来说,多情种就很好,不,只要有情就很好。就像……就像你对我一样。”

定定凝望许萦面庞,蒋英成并不接他的招数,而道:“今夜留在这里。”

“这间屋?”

“这间屋。”

“我独个人?”

“以为有谁。”

“你会来麽?”许萦笑问,靠近他。

“你不会希望我来的。”蒋英成解下许萦缠绕在他颈间的双臂。

蒋英成走了,阖上门,屋内灯光亮了又暗。

身体慢慢后退,直至抵住梳妆台边缘,许萦后撑双手,一张面孔低垂,神情半明半暗。

倚在台前许久,他将胸腔浊气徐徐吐去,抬手拉扯碎发,再脱掉全身衣衫,迈进浴室泡澡。

待上床,楼下动静已停。许萦懒得去瞧派对是否散了场,拢着头发躺下,心想,蒋英成都不急,自己更是既来之则安之。

翌日清早,有女佣叩门。

许萦昏昏醒来,昨夜至今早一夜无梦,他已许久没有睡得这样安稳。披衣起身,女佣询问他中意在哪里用早餐,同时将熨烫后的新衫裤送进房间。

边用早餐,边随手翻阅桌上折叠齐整通篇英文的《南华早报》,许萦问道蒋生呢,女佣说他一早便离开了。

徒步下山,清晨山间空气清新,许萦闲散做晨运,竟也不觉得疲惫。

下了山搭巴士,倚在窗口吹凉风,窗外驶过丽斯戏院,戏院门前换上最新映画,海报上女男演员交颈相缠,姿态亲密,彼此神情却怆楚。许萦想到自己已有将近半年时间没再进过戏院看戏。

提前两站落车,踱步返家,走得周身冒汗热腾腾。灌水泡澡,换上睡衣再休息,睡前不忘拔掉家中电话线,合门合窗,谁来打扰都不理,一觉再睡到舒适自然醒。

醒来已是太阳西挂。许萦阖眼伏在枕上,休息足够,披衣下床,门一启,他佯装惊异地哦了一声。

饭桌前,一东一西,坐着两个头发一长一短,身型一高一矮的女仔。

正是庞祖琳与金宝。

阿青将两碗打包带来的糖水端给二人,见许萦,忙问他想食什麽。许萦原本没胃口,又灵光一闪,道想食虾子面,跟着进了盥洗室。

距离上工时间只余半个钟,但许萦未发话,金宝不确定自己是走是留,百无聊赖,一味低头舀杏仁糊,时不时掀起眼皮瞥一眼对面。

庞祖琳情状与她相似,只多一样:她偶尔抽抽鼻头,纸巾拭一拭眼角。

终于待到许萦上座,阿青已跑了趟鱼市场,再端来一碗糖水,道虾子面稍后。许萦倒不大饿,食糖水先。

又问庞祖琳:“到我这里,妈咪知不知?”

妹妹仔只是低头,诈傻扮懵,假装听不到。

桌下轻轻一踢她脚尖,庞祖琳双腿飞速往后缩,拎着裙摆往腿下压,脸也撇去一旁,显然拒绝交流。

见她身着学堂裙衫,许萦便知她一放学便到他这儿来。

“和妈咪吵嘴?”

“……”

“你不开口,我叫人送你返家。”

嘴唇一拉,庞祖琳两行眼泪簌簌而落。

金宝在一旁惊慌,悄悄退场,闪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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