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脱掉了衣服，刚上直播，就被满屏的污言秽语吓了一跳，他经人提醒，才知道是有粉丝把他的直播传到了网上，“一个会产乳的老男人”这个账号受到了无数人的唾弃和辱骂，有骂他“臭不要脸”，“死人妖”，“神经病”的，还有单纯觉得一个男人长了对奶子恶心人的。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一条条看了下去，那些语言就像是一把把利剑，或是一条条鞭子，狠狠扎在了他身上，他在直播前原以为自己就算是被人侮辱也是不会痛的，他已经在尘埃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疼痛了，可他还是前所未有地感到了伤心和绝望。
“大家不要吵了，大家都说得对，我也觉得自己很恶心，很下贱，竟然用这样的方式赚钱，可是我也想活下去，你们谁能来帮帮我啊？”。
他越说越激动，眼泪都掉了出来，顺着他的脸颊一直往下流，甚至都滴在了他的一对奶子上，他把自己一直带着白手套的右手伸到了屏幕前，让观众们看那一条横贯他手心的伤疤，还有他那条明显萎缩了的右腿，也被他露了出来，他艰难地解释着，“我在工地上干活的时候受伤了......没钱治......我才开始做色情直播的”，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在屏幕面前泣不成声，哭到胸前都是一片水光，奶子也随着他的抽泣轻轻甩动着，可这些他都没注意到。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谩骂他的声音都被他粉丝们的疯狂刷屏和送礼给压了下去，他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哭声，抬头看了看屏幕，露出了一个带着眼泪的微笑，“谢谢我的粉丝们，认识你们我很高兴，我真的好爱你们，大家再见了”，他以前都说的是“下次见”，有粉丝注意到他改变了说辞，坚决不让他退出直播，他只是冲着屏幕摆手，像是在做最后的道别一样，退出了直播。
老男人擦干净了自己的眼泪，打算结束他短暂的色情直播事业，他刚刚在众多人面前大哭了一场，像是把一直压抑在心底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出来了一样，现在稍微冷静了，心情也没有直播时那么差了，这个平台还算人性化，只对主播有一个每月最短的直播时间要求，他已经达到了要求，这个月底就可以解约，而且靠着这几个月的直播，他竟然也攒下来好几万的钱，足够他支撑一段时间的了。
他成大字型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不愿再去思考关于自己的未来，那是一个过于沉重的话题，他现在只想做一只把头埋在土里的鸵鸟，让自己的心情轻松一点，实在没有活路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嘛，人终有一死，只是早和晚的区别。
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做了一个光怪离奇的梦，梦里他像是什么神明一般被众人拥护着，他的上身没穿衣服，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袒露着，无数人伸出手来试图触碰他，求他把自己的乳汁喂给他们，一觉醒来，他仿佛真的身处于人潮之中，热出了一头的汗，这也太奇怪了，他怎么会做这样离奇古怪的梦？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平台打来的电话，他接了起来，听到一个激动的声音跟他说，“你火了！你彻底火了！你知不知道啊！”，他像是反应迟钝了一样，“什么意思？我火了？”，“你的直播数据现在已经刷新了平台成立以来的历史新高，把第二名都甩出了好远！快去看看你的粉丝们吧，他们已经为了你疯狂了！”。
老男人一脸纳闷地登上了自己的账号，看着自己的直播收益彻底傻了眼，那是一个堪称天文的数字，即使他昨天就已经下播了，那个数字还在飞快地上涨，也就是说，有不少人在连他人都没看到的情况下就在给他打钱。
他吓了一跳，觉得自己何德何能会受到这么多人的喜爱，他的相貌顶多算是端正，身材虽然不错，但三十多岁的年龄已经不算年轻了，他还有一对奇怪的奶子，或许连正常人都称不上。
他赶紧开启了直播，又被那个惊人的粉丝数量给吓到了，他尚且不知如何是好，那句习惯性的问候语先脱口而出，“大家吃饭了吗？”，各种各样的回答都有，听起来就像是在跟他告白，什么“我一整天都没吃”，又是什么“看不见你我不想吃”，更有甚者还肉麻地说“你不在了我情愿饿死”。
老男人吞了吞口水，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应这样的热情了，“嗯...我也还没吃，大家不用给我打钱了，我不打算再...”，还没等他说完，他的直播间里就放起了烟花，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只有一个字，叫做“叶”，叶对他说“我给你打钱，把你身上的伤治好，但你必须接着播”。
面对对方这么明显的好意，他彻底愣住了。
【本章阅读完毕，; 】内容已经显示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