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事情过去后,王笙月没再提要走的事,景辉和赵虎也很知趣地不提这茬。在他们看来,很多东西系的是“天”,看的是“命”,由不得“人”。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第二年开春的时候,王笙月怀孕了。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消息传到赵虎和景辉耳朵里,不仅小寡夫心情愉快,两个人也都替他高兴。但高兴是一方面,村霸和村支书对于“谁是孩子生父”这个问题的在意是另一方面。
他们估摸着自己和小寡夫往来的日子,翻来覆去地算也估摸不准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便都揣着自己要当爹的念头,争着抢着照顾小寡夫,对他的关心和迁就比之从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孕前期的时候就照顾得格外仔细,到仲秋时分更不敢怠慢,轮流地去人家家里照看,事无巨细地置办妥当,生怕他出了意外。后来索性也不轮流了,天天都往他家里去,忝着脸皮地暂住下来,把小寡夫家挤了个满,小小的房屋充满人气。
初冬的这天,村里下了这年头的第一场雪,铺在地上薄薄的一层,银衫素裹的格外漂亮。王笙月看着窗外的积雪,喊坐在屋里烤火的两男人去打雪仗。他已经怀了六七月的身孕,肚子明显地隆一大圈,是需要更谨慎对待的阶段。景辉和赵虎面面相觑一眼,难得达成共识地摇头。可最终还是拗不过小寡夫的恳求,答应和他打雪仗。但他们又担心他活动太频繁惊动胎气,于是一个跟木桩子似的站在院子里让他扔球,另一个在雪团丢过来时精心挪动几步拿身体去接,再假意摔倒逗他开心。
原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却没想到一场雪仗过后,小寡夫身体还是出了点问题——但所幸只是因为衣服穿薄了得了点小感冒,于肚里的孩子没什么大碍。于是第二天一早,景辉和赵虎就同去了镇上,一个去买药,另一个去买新的棉衣。
“笙月不会喜欢这种样式的。”村支书看着村霸手里头那件花里胡哨的袄子,神色鄙夷。
“你他娘的懂个屁,”村霸把手往袄子上一拍,一个大掌印深陷在棉衣里,“这多喜庆,穿在那小婆娘身上不知道得多好看。”
村支书白他一眼,懒得跟他多扯,两个人走了一路,揶揄嫌弃了对方一路,手上提的,背篓里装的东西倒是越来越多。他们从午后两三点的时候往回赶路,在太阳落山前走到了两个村的岔路口。
景辉本来也往赵家村的方向走,谁知岔路口碰到个自家村里的村民,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说村子里出了大事——有几个小孩掉进了附近结冰不牢的水库,等着人去救。景辉二话不说跟着村民跑去水库,赵虎想着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多一个人总多一份力气,于是也一道跟了过去。
最后那几个孩童都被救了出来,暂且安置在村支书的办公室里头等亲人过来接。
天色已晚,景辉眼看着自己是走不成了,把买的东西都交给了赵虎,外加一柄挂脖的手电,又特地嘱咐他回去后切记喊王笙月吃药。
赵虎面上不耐烦地应答下来,实则一想到能和小寡夫独处一夜,心里甭提有多快活。他快步出了办公室的门,脚下生风地往村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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