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发过来的内容还挺……肉麻的。
“闺女吃了没?”
“还有钱吗?爸爸再给你发。”
“还忙吗,怎么不回个消息,你们学校课多吗?”
“注意身体,别熬坏了。”
“家里都好,别担心。”
“……”
父女之间这种程度的对话,按照之前我和我爸的相处模式来说是绝对做不到这一步的,我们之间的对话仅限于要钱和给钱,最多他说一句好好学习,我再敷衍地答应。突然给我发这么多条信息,不是被盗号了吧。
“上次我爸给你打电话说什么了?”我狐疑地看着赵弈仑,得确认一下我爸到底有没有对他说什么奇怪的话。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说想你了。”
“啊——他真中毒了!他他他他从来不跟我说这些的!”
赵弈仑把纸收起来,安慰说:“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我爸也这样。”
这么看来,收到这盒老掉牙的蜡笔也像我爸的手笔,好好的老男人,活了大半辈子了突然煽个情,整的我措手不及。
还是想打电话确认一下,希望他别说什么肉麻的话,我受不了那个……
电话嘟嘟两声之后,被拒接了,看来这人又加班了。编辑条信息,注意身体……注意身体,好别扭,删掉,把手机揣兜里。
在家的时候,我们会开玩笑,绝大多数情况都是一笑而过。
不知道我爸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说了这么多反常的话。这些话,要是放在八岁之前他说我信,放在现在,多少心里会不自觉地膈应。
但也可能……我太墨守成规了……
赵弈仑提醒我不要想太多,“有的时候,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爱你而已。可能觉得之前的方式不太合适,所以就尝试着另一种。”
“另一种目前我接受不了。”我无奈地笑笑,跟他一起收拾东西。
此后,每隔几天舍友时不时地打电话提醒我领快递,王媛晚上兼职一直没有时间,我只好自己去拿。拆开看里面的东西还挺丰富的,有的时候是一条毛巾,有的时候是几只小发卡,甚至还有一次收到了一大包米果。
打电话找我爸确认过,他连蜡笔长什么样都不清楚。更别提毛巾米果发卡,按着他的思维直接打钱,除了干坏事,想买什么他完全不care。接着我又问了身边的每一个有可能送东西的人,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我一头雾水地接收着这些东西,却莫名地心安理得。
小六调侃,也可能是高中隔壁班跟我表过白的大金表。我一想起那个男生就直冒冷汗,起一身鸡皮疙瘩。他整天穿一身运动装,一个月都可以不换衣服,唯有手上那块儿擦的锃光发亮的金表煞是博人眼球,而且还喜欢说脏话……
老是这么着收着别人的东西怎么说都说不过去……联系寄件人,打过去是快递小哥的接的电话。
距收到上一个快递隔了大概有五六天,一直没人寄东西过来。后面学期末尾的节奏越来越快,在我几乎快忘了这回事的时候,收到了一件样式有些老旧的外套。
外套的口袋里露出信封黄色的一角,摸着厚厚的,抽出来看,是一沓现金,还有一张写满字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