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睡觉,辗转反侧中是一阵阵心烦意乱。稍微挪动身子,膝盖蹭在被子上,伤口磨出一阵钻心的疼。
我似乎迷恋上醉酒之后的眩晕感,仿佛唯有那样才可以不顾一切的睡死过去。
看一眼课表,明天一天没课,可以没心没肺的出去买醉。
其实,我挺讨厌酒的味道的,入口是整个口腔难以忍受的辛辣。据说藿香正气水里也有酒精,不知道喝多了会不会醉。
抱着这种无聊透顶的想法,我在超市门口停了下来,想做一个大胆的尝试,于是转身去不远处的药店,买了十二盒藿香正气水。
疯子吧……至少现在是疯了的,连药店的老板都目瞪口呆,说是还不到中暑的时候。
拎着一堆散发着古怪的味道的药进了小区门口,被大妈家的外孙女截了胡,每次见到她的时候总是蹦蹦跳跳这么活力满满地 ,然而我却提不起来半点儿兴致跟她说话。
她脸上洋溢着笑容,晃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绳子问:“姐姐姐姐,我们来比比跳绳吧,我昨天跳了九十三下。”
“不想,我腿疼。”
“啊,我都差点忘了姐姐怀小宝宝了。”
“说话小心啊,我一没大肚子二例假正常,不要瞎说ok?”
她缠着我进了电梯,一直不依不饶地问例假是什么,我丝毫没有想回答的欲望。满脑子都是赵弈仑的脸,还有他说过的话。
或许我刚刚说话真的有些冲了,但我真的不该问那些问题吗?我只是想多了解他一些,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是个心胸狭隘的人,在这个不太可能的世界里一直相信着不太可能的从一而终。
他喜欢她吗?他看她的眼神的怎样的,会比看我时的更加热烈吗?他说过喜欢她吗?可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喜欢我……
这都是什么白痴一样的问题,他当然喜欢她。只是看到她的名字他的反应都那么激烈,甚至到现在都喜欢着吧。那我呢,我也喜欢他,我该怎么办……
我心里很清楚,即使我们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愿意放他走。我从没想过对任何人死缠烂打,从没想过亏欠谁。二十年的生命就这么被动的度过着,纵使面对最喜欢的东西也那么难受的顺其自然着,不敢去争取。
可我现在居然跟傻了一样想着各种疯狂的事情,即使喜欢他到被他讨厌也没关系。
起码,人生中有一次在面对感情的时候,我是争取过的。
“姐姐,告诉我嘛,例假到底是什么?”
“是一个女人成熟的标志。”我仰倒在沙发上,灌下去第一瓶藿香正气水,那味道实在太呛了,还没喝完就全都吐了出来。
李茜倩抽了一大把纸巾递给我,稚嫩的脸上写满了疑惑,“这个味道真的可难闻了,为什么这么难喝还要喝呢?”
是啊,为什么这么难喝还要喝……
大概,是为了暂时放空自己。我重新灌下去一瓶,呛到无法思考。想的太多难免会不坚定,那么干脆强迫自己不想。
房间里安静的出奇,除了小姑娘的时重时轻的呼吸声,再没有别的声音。我揉揉被辣的发痛的嗓子,视线在手机和门口来回切换着。
我期盼着他能回来,不回来的话打个电话也好,让我知道他那里,在干什么。
还是,在我想着他的时候,他是无所谓的……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我条件反射般坐了起来,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一串并不算是轻快的手机铃声响起, 牵扯着我的神经。 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那三个字,却在激动和慌乱中连接听和挂断都分不清。被我挂的掉的电话隔了十几秒钟再度响起,点开来看,有些失望。
不是赵弈仑,是许位。
许位的声音里暗藏着喜悦,可我怎么都兴奋不起来,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了,赵弈仑还不回来。
“妹妹,我就知道你没睡,哥哥正好跟你说个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