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电脑,急匆匆地收拾好画具,要出门的时候又折了回来。
给赵弈仑留便利贴告诉他我今晚不回来了。
碰不到面的时候,我们会用便利贴进行交流,他提醒我喝水吃饭,我埋怨他彻夜不归。各种活的琐琐碎碎的事情已经积攒了快有六十张便利贴了。
他最近也会隔三差五地出去,不知道是在干什么,有时候一两天见不到是常态。但还是要告诉他我在做什么,等他回来之后不至于那么担心。
为了补色,我还拿上了368色的马克笔。我们板报组之前确定下来是两手方案准备,直接画在墙上或者画在巨幅的水彩纸上再黏贴到墙上。
匆忙地感到学校之后,我们商定出来绘画的主体是星空。
调色的时候,总算松了口气,没白去林东哲那里跑一趟,借来的书果然能派上用场。
组长是一个总喜欢带黑边眼镜框的胖胖的女生,长得很清秀,说话方式也很人忍俊不禁。
记得一次我们画的主题是狼性,结果非专业的我们愣是把威风凛凛的群狼画成了龇牙咧嘴的.....野猪和笨驴。长得像而已,不是刻意为之。
另一个主要负责起形和上色的学长许位,是我们从美术系借来的,比较专业一些。
人长得帅,腿也长,总之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儿神经病。
他喜欢在画画的时候跳舞,扭动着不协调的身体顺便拿着画笔装炫酷,本来成熟老练的画功就是因为这神经兮兮的作画方式被毁得一塌糊涂。
他又开启了日常装叉模式。
“苏可,哥帅不?”
“帅.....”才有鬼。
这种需要画画的活动,最多三个月举办一次,我们也没几次合作的机会。因为喜欢,不管是专业的也好,还是非专业的也罢,在画画这件事情上,每一个人从来都没有马虎过。
时间过的很快,已经到了晚上的十一点半。
夜里刮起的风有些粗鲁,带着彻骨的凉意,却吹不走积累了一天的疲倦。
底色已经铺好了,需要些渐变。颜料不够用,我被派出去买,这么晚了,不知道能不能买到。
“要赭石和普蓝,还有土黄也再来点,啊弄点白色!”许位把需要买的颜料发给我,又开始扭动起他那魔性的舞步。
我搓搓手,身后是老学长更为魔性的歌声:“就这样被你征服——”
啊,果然是个神经病......
马路对面的商业街大都关门了,只有耀眼的led灯还闪烁着,再有没有打烊的,也就是便利店和酒店了。
兜兜转转了一圈,没有找到文具店,画连一半都没完成,再找不到的话明天肯定完成不了板报。
我心急如焚地走到一家文具店,观察了半天拨通店门上留着的电话。
大半夜地要买东西,不知道老板会不会崩溃掉。
正在等待电话接通的的时候,旁边的ktv里走出来一群喝的酩酊大醉的男生。
其中一个,朝我走了过来。
电话拨通了,老板在那边满是困意地说着话:“喂,要买什么吗?”
我没有回答他,没有心情问答。不,是忘了要回答。
因为朝我走过来的人是陆向南。
他满身的酒气,头发也有些乱。
在led等变换的店门前,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怎么会喝这么多酒......
“陆向南,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我来找你。”他无视我的问题,自顾自地说着。
找我,怕是喝醉了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我不是刘若宁。”我提醒他,看来醉的真的不轻。
“不”他双手手撑在我身后的墙上,我被这突然的靠近吓得够呛。
“我找你,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