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受到的惊吓过度,我退回到房间里,至于后面他们醒了之后发生了点儿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耽美啊,我脑补一场惊骇世俗的狗血剧,男主历经千辛万苦追到女主,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与女主的弟弟相遇,他抛弃了女主,绝情地说:“我喜欢的,是你弟弟!”
这是.......什么狗血伦理剧!
好在,出来之后看到赵弈仑看苏小六的眼神里是充满嫌弃的。
苏小六看赵弈仑的眼神怎么......那么腻歪?!
他还不忘夸赞一番同床共枕了一宿的赵弈仑:“你的脸好滑啊!平时用的什么牌子的面膜?”
赵弈仑:“天生的,还有,你的腿硌的我脑袋疼。”
现在是讨论昨晚这些细节的时候吗?什么腿硬脸滑,不应该是彼此嫌弃地惊叹大喊吗?这两个人的感情走向怎么越来越不对劲儿......
说起来学校的操场真的是一个神奇的地方,遛狗的小学生,带着孩子消食的妈妈,踢足球的大叔组合,嬉笑打闹的情侣......好像什么人都想进来溜达几圈。
印象最深的是捡垃圾的婆婆,她总是推着婴儿车,生活积攒的哭全都毫无保留地堆积在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上,她经常在我们学校和z大的操场上捡拾一次性的塑料瓶,易拉罐。
夏天,口渴的时候那些遗留在操场上的未喝完的水在她这里是从来舍不得倒掉的,反倒是一面用苍老的声音埋怨扔水的人,一面小口小口地嘬着被晒的发烫的矿泉水。
偶尔会听到婴儿车里有小孩子的哭声传来,每当这个时候她会弯下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儿快被晒化的巧克力.......
过往的学生们说说笑笑,好像他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一样。
那天,和高松约好的是在z大的南操场一起散步。
应约的这天,正好看见那个婆婆在给小孩儿喂奶水,大概是小孩儿吃饱了,又推着那辆破破烂烂的婴儿车去找垃圾,一路都是哐当哐当的声音。
我们在操场的东门差点儿撞上,高松护着我退到一旁,我下意识地看看婆婆,从她浓密而白的头发里捕捉到她那双躲闪的眼睛,她像是使尽全身力气一样,费力地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
操场上的足球队开始了新一轮的狂欢,我听不到她的声音,好像,是在说对不起。
她推着婴儿车摇摇晃晃地出了门,又是一路的哐当哐当——
高松递给我几片纸巾,“没事儿吧,有没有弄脏,擦擦手。”
我的视线落在纸巾精致的包装上,那是我最喜欢的牌子,最喜欢的味道,是茶香味儿的,为什么,现在闻着这么刺鼻......
z大的东操场是离樱木园最近的地方,只要稍稍挪动视线就能将包裹四月的粉色尽收眼底,夕阳的余晖也为那片满育着生机的粉色镀上一层淡淡的,模糊的金色。
我和高松一圈又一圈地在操场上踱步,偶尔会有被踢出线的足球飞过来,他倒是很体贴地把球踢回去。大概是太受欢迎的原因,感觉这操场遛的举步维艰,每隔几分钟总是能遇到主动跟他打招呼的人。话题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着,我和他都心不在焉,每每接上话的时候,不是他忘了上次说到哪儿,就是我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
过了十几圈之后我提议去草坪上坐会儿,没人打扰,我们顺利地聊起了英语。
没想到他和小六一样,都是英语渣渣,看来人无完人这句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啊,你脸上!”他突然凑过来,“好像有个小虫子。”
“真的,快快快快帮我弄下来!”我急眼了,从下到大最受不了虫子,看见蚊子长什么样儿都觉得恶心,他还特意强调是虫子,看来是比蚊子长的更抽象的东西了!
“稍等哦。”说着他坐起来伸手摸我的脸,大概有半分钟,感觉不像是在找虫子。
果然......他满脸嬉笑,“骗你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