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宜得知了顾芳宜‘偶遇’业王的事,顿时就变了脸色,细细问道:“然后呢?”
石榴答:“业王扶起七姑娘后就出了府,不过奴婢打听了一番门房的人,说是他并没有着急走,还在咱们府门前头逗留了一会儿。后来七姑娘就带着丫鬟出门了。”
顾芳宜是带着丫鬟出的门,但回来只有她一人。只是顾湘宜现在还不知道罢了。
“你继续说。”
“奴婢到府门外头的铺子详细问了一番,说是七姑娘转了两条街后上了业王的马车,而跟她出去的丫鬟到不远处的茶房待了好一会儿,快天黑才出来呢。”
手中杯子里的茶水似乎有几分烫手一般,顾湘宜一圈一圈的将杯子转在手里,忽然茅塞顿开,冷笑一声说道:“我倒是要谢谢曹海,谢谢他在大婚之夜杀了我,要是我受了他的玷污,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石榴一时间没理解这是什么意思,问道:“姑娘的意思是?”
“我那好妹妹整天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攀高枝,眼下全天下顶顶尊贵的男子出现在跟前儿,她又着急让江氏回来,还不借由自己的姿色换一些想要的?”
这番话说的十分明显,石榴恍然大悟,忽然一捂嘴,看向门外后又看向顾湘宜,低声问道:“姑娘是说,七姑娘和业王...私通?”
最后二字她斟酌了许久,是在她肚子里整整过了一遍才吐出来的。
虽然一直都知道这七姑娘不是个善茬,哪怕现在每天都是一副认命的样子,可不管是顾湘宜还是石榴,都清楚狗改不了吃屎这句至理名言。
装的再与世无争也无用,她眼中藏着的算计和愤恨那是隐藏不住的。
顾湘宜没回答她的话,只是冷笑了两声。
石榴的声音更低了:“七姑娘她怎么敢!业王前脚刚走,她就不怕伯爷派人去查吗?”
杯中的茶水被一饮而尽,顾湘宜说:“畏手畏脚不是做大事所为,我倒是有些小看她了,能有这样的想法,纵然恶心了些,却也是个好主意。只可惜,她自认攀上了一座大山,但那山中藏着的究竟是玉石还是砂砾,还需她自己去探索。”
第二天早晨,寒风刺骨,但到底已经有了回暖的迹象,梅落了一些,但风却紧了几分。
顾湘宜带着石榴去给顾恒钧请安,一进门只见其他几个姐妹也在,顾以涛坐在椅子上,脸上挂着‘大势已成’的满意笑容,看着顾湘宜的眼神颇为不屑,进门就下马威道:“六妹妹来的可真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