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恒钧确实不是良人,前些年迷江如画迷的头昏脑涨,有了宋氏后迷她迷的死去活来,好不容易除去了宋氏,谁知江氏又卷土从来了。
付芷容自是做过恶的,所以并不算可怜人,但若说责任都是她的,那也不尽然。顾恒钧但凡当了个好丈夫,也不至于自己的正妻这般行事,两人身后都有不干净的事,谁也别挑谁的不是。
“你明知皇上的话我身为臣子必须得听,怎么还如此说?怪给我找难堪的!”顾恒钧笑着指了指付氏对易景枭说:“瞧见没,果真是商贾出身,说话做事一点风度都不见。”
付芷容冷冷一笑,心想你我嫁妆给江氏那个小妖精置办田产时可没见这般瞧不起商贾!
易景枭微微点头,对两人的明争暗斗不予置评,将话题又引到了顾湘宜身上:“姑娘也来了半晌了,不如顾夫人准了她的意思,放她出去走一走吧,省着圈在这儿彼此不痛快,想学规矩回来也不是没有时间。”
一个外男还想伸手管内宅的事不成?付芷容顿时手指一紧,捏着帕子咬紧银牙。
就知道宋氏那个贱人生出的贱种不是省油的灯!那张如似玉的脸哪个男子看见了不喜欢?果真是随了她亲娘,有样随样的让人恶心!
偏偏国公府又不是她能惹的起的,就像顾恒钧说的,她只是一介商贾之女,对朝廷所做的贡献说白了那是理所应当,有钱的人多捐,没钱的少捐,皇上的恩惠点到即止,她现在除了依仗伯府以外,没有半点与国公府抗衡的能耐。
罢了,不如给敬德公一个面子,没准儿易景枭见她好说话,会考虑一下她的女儿。
“成吧,既然世子为你发声了,那你就出去,到了你姑母那儿要守礼数,早些回来。”
顾湘宜没想到易景枭会为自己说话,不过并不觉得多么意外,离开客院前她看了易景枭一眼,就像心有灵犀一般,对方也看向了自己。
这一刻,两人心中不约而同都有种一拍即合的感觉,好像是什么合作多年的伙伴一样。
除了伯府,好像空气都清新了许多,石榴拍着胸脯好一顿紧张,以为大夫人不会放自家姑娘出来。
“太险了,奴婢以为大夫人要生气呢。”石榴看着脚下的路,低声说着:“那个原来是世子,好像就是在鸿云楼见着的那位吧?”
顾湘宜点了点头:“不错。”
“可京城里世子有好几位呢,他是哪一个?”石榴对这些毫不知情。
虽然知道世子有好几位,却并不知具体有几位,而且除了易景枭以外她一个也没见过。
“他是敬德公府的嫡子,上头有一个庶兄,下头是一个庶弟,好像还有个庶姐吧。”顾湘宜的声音也不大,一边走一边说:“他在公府的日子也不比咱们在伯府好过,你当他庶兄是好相与的啊?他生母早亡,现在家里上下都是由他庶兄母亲掌管。”
石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每个府里互相碾压的事都不少,且大多都是争爵夺位的事,男子争家产,女子争亲事,哪怕是搁在乡村里,也是这样。
顾湘宜自顾自继续说:“就是不知他今儿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