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呼喊了,伸手到车里面,慢慢地把裴曼珠拖到了车门边,然后又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托住她的膝关节,把她给抱了起来。
裴曼珠很享受这种被抱起来的感觉,王建业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抱过自己了。
王建业抱着她,一路小跑地向着医院的急救室走去。裴曼珠悄悄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他也明显地老了,不再那么帅气,也不再那么强健有力。王建业还没有跑几步,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汗也从他的身上不停地渗出来。他觉得托着裴曼珠的手,也越来越托不住了,感觉她要往地下掉了一样。
裴曼珠也有点心疼王建业了,她想要睁开眼,告诉他自己已经醒了。但是想到他对自己的背叛,心里又充满了怒火。
“该!就该这样惩罚他!”裴曼珠心里暗想。
所幸的是,急诊室很快就到了。
“医生,快、快救人!”王建业一到急救中心,顾不得自己喘不过来气,他就费力地喊了起来。
护士看到他抱了一个人,赶快推了一个救护床过来了。
王建业实是在抱不动裴曼珠了,虽然说她的体重比起以前有所减轻,但所谓“远途无轻载”,走这么一段路,着实耗费了他不少体力,更不要说这些年他也没有怎么锻炼过身体了。
王建业把裴曼珠往救护床上放的时候,有一点重,他实是在托不住裴曼珠了。虽然护土也过来帮忙了,但裴曼珠还是有点重地摔到了救护床上。
现在不睁眼,更待何时呢?总不能真的被护土推进去急救吧?所以这个时候,裴曼珠赶快睁开了眼,她装出一副很迷糊的样子。
“躺着别动!”看到裴曼珠已经晕倒过去了两次,王建业不敢让她再起来了。
看到裴曼珠能睁开眼了,护土也不那么急了。
“什么情况?”护土问王建业。
王建业大略地把情况给说了一下。护士的心里已经多少有数了。护土让裴曼珠又动了动胳膊和腿,看到裴曼珠能够行动自如,护士也舒了一口气。
“你们不必呆在这里了。”护士微笑着说。
“什么?不检查就行了?”王建业有点吃惊地问。
“不是不检查,是不用在这里急救了。你看你老婆现在活动自如,还要急救什么呢?”护士笑眯眯地说。
“她这个情况,考虑是低血引起的,你到门诊那里挂号吧。”护士给出了她的建议。
听到护士这么说,王建业也舒了一口气。他看向裴曼珠,示意她和自己一起到门诊那里去。
“低血?那吃点不就好了。”裴曼珠自己从救护床上跳了下来。
“不用看了,我回去了。”裴曼珠头也不回地向着急救中心的外面走去。
“你去哪里?”王建业紧跟着她走了出来。
“我回家,不用你管。你该上哪,你上哪里去。”裴曼珠没好气地说。
“不行~一定要检查一下,要不然,我不放心。”王建业对于裴曼珠的倔强有点不可理喻。
但裴曼珠并没有理他的话。这么多年了,他都不再关心她,现在她又如何需要他的关心呢?
看到裴曼珠并没有停下来,王建业着急了起来,他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松手!拉住我做什么?不怕不相干的人看到吗?”裴曼珠回头看向王建业。
“你今天必须去检查一下。要是以后你再晕倒怎么办?还要让孩子们吓得直哭吗?”王建业用很坚定的眼光看着她。
听到王建业提起孩子,裴曼珠的心软了下来。她现在活着的全部意义,就是能让孩子们感受到生活的幸福。
“你是没看到娜娜,我过去的时候,她哭成什么样子了。”见到裴曼珠不再挣扎,王建业赶快又加了一句话。
想到女儿泪汪汪的模样,裴曼珠的心都要碎了。她犹豫地回身了。
“你不查出病根怎么行呢?万一以后你倒下了,孩子们可怎么办。”见到裴曼珠的态度软化了,王建业又补充了一句。
“走吧,别犟了。”王建业拉着裴曼珠的胳膊,向着医院走去。
裴曼珠不再挣扎,任由他拉着自己,一如十几年前,他们刚刚恋爱的时候。人,还是那个人;时间和感情却都变了。想到这里,裴曼珠的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王丽娜看着爸爸把妈妈放到车里拉走,她心里像爬了蚂蚁一样受煎熬,由于不知道妈妈的情况,她是坐立不安。
但是爸爸不让她去,她也没有办法。她只好在超市里走来走去的,心绪不定地盯着超市的门口。
她很希望,过不了多久,爸爸就又把妈妈拉了回来,而妈妈是健健康康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看到王建业把裴曼珠放到车上之后,几个老太太聚在一起讨论了一会,探讨了裴曼珠晕倒的可能性。
“我觉得他是高血压,但是不应该呕吐呀。”一个老太太说。
“也许是低血呢?我女儿就曾经低血晕倒过。”另一个老太太说。
“说不好是中风呢,现在年轻人中风的也不少。”第三个老太太说。
“是呀,是呀。”第三个老太太的话,引起了几个老太太的共鸣,都在谈论起自己知道的中风案例来。
王丽娜听到她们这么说,心里更加乱了。
高血压和低血,她也都听说过,那并不是什么太致命的,通过药物和食品都能控制住的。
如果妈妈真的中风了,那怎么办呢?她实在不敢想这样的事,也不敢想以后的生活会如何。
但幸好,老太太们讨论了一阵子后,便不再说话了。她们还是对麻将更感兴趣。她们通过抽扑克牌,淘汰了一个老太太,然后其他4个人又打了起来。
耳朵边没有那些危言耸听的病例之后,王丽娜感觉好受了许多。她闭着眼,祈求妈妈一定不要出什么事。
正在这时,王一天蹦蹦跳跳地跳到了她家的超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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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