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久浑身震了一下。指间灵巧转动的笔也因此而掉在了地上。她把书重重一合。懊恼地说道:“黄一山。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人。我现在恨他。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黄一山赔着笑脸:“你别生气啊。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也许不是刁小司呢。说不定我看错了。”
“你还提。”米久把书砸到黄一山的脑袋上。
黄一山抱头鼠窜。生了一会儿闷气。米久这才悻悻然把书和笔从地上拾了起來。
上课铃声响了。班主任丛琳夹着教程款款步入教室。
“上课。”
“起立。老师好。”
丛琳环视一周:“坐下吧。现在开始讲课……”
丛琳去山区支教两年。于一年前回到了都。重新在沃顿圣光教书。依然担任原先班级的班主任。她以龙飞甲留给她的那笔钱。办了多所希望小学。以龙飞甲的名义。学校统统命名为。。飞甲希望小学。[
至于为什么要回來。是因为丛琳明白了一个道理。爱一个人。并不是要永远陪着他。而是要让自己活得更精彩。相信龙飞甲若泉下有知。也会为自己的充实和快乐感到开心吧。
课程上到一半时。一件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走廊中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呜呜呜的拖着长音。好像是教学楼内失火了。丛琳立马安抚同学们不要慌张。要求他们排成队伍有序的挨个从教室内撤离。
然而。事情似乎沒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只听“轰”的一声。教室大门被人以粗鲁的方式踹开了。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彪形大汉横冲直撞的闯了进來。
而更恐怖的是。他们手里都有枪。一个魁梧男子进入教室。二话不说。举起冲锋枪朝着天板上就扫了一梭子子。打的日光灯和水泥渣四处飞溅。全班同学都吓傻了。一些女生发出惊悚的尖叫声。
“不要叫。不要哭。统统给我闭嘴。谁不听话。我就一枪崩了他。”一个大汉恶狠狠威胁道。
一时间。气氛紧张极了。
米久心里扑通扑通『乱』跳。她望望丛琳。丛琳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乖乖的不要『乱』來。
这时。隔壁教室和走廊上。亦传來阵阵密集的枪声。尖叫声此起彼伏。大家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是遭遇了所谓的恐怖袭击么。
几个大汉用枪指着全体同学们。让他们双手抱头。排成队列跟着前面的人走。奈之下。大家只好照做了。走到走廊才发现。原來整个教学楼都被武装分子所控制。到处都是拿枪的凶狠男子。足足有好几十个之多。米久心里打着颤。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啊。对了。我老爸怎么样了。他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紧接着。拿枪的大汉们把所有学生都押解着走下楼梯。然后出教学楼。向荣誉礼堂的方向走去。米久看到。沿途还有不少歹徒。站在路的两侧。并不时向天空开枪。以此來恐吓学生们和老师们。
天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出这么大的事情。难道就沒有人报警么。
沃顿圣光的荣誉礼堂。很快就被受到挟持的同学和老师给塞满。米久惊恐地发现。原來整个学校的相关人员。包括保安和清洁工。都被抓到这里了。人头攒动。密密麻麻。足有两千人左右。所有人都被集中在礼堂的中央的座位区。而大舞台上和座位区四周则是围了几十个武装分子。他们交头接耳不时谈论着什么。
米久发现一件很怪的事情。那些歹徒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他们的视线。总是在自己的身上所集中。这并不是什么错觉。因为米久每每望他们时。总是会和他们的视线碰在一起。而且这个也是。那个也是。米久都快要吓疯了。
他们为什么都盯着我看呢。他们想对我做什么。
米久向四周望望。沒有看见老爸。她的心里因此而更加的紧张了。看见人还好。看不见人。连老爸的生死都不知道。这种感觉真的让她很奔溃。[
一个武装分子的头儿。站在大舞台上。用扩音器大声宣布道。这是一次人质劫持事件。现在已经与『政府』间展开谈判。他们希望『政府』能够同意该方提出的某些要求。以一个小时为限。不然就要开枪杀人质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尽管大家手里有手机等通讯工具。但是沒有一个人敢使用的。因为四周武装分子看守的非常严密。若是被发现谁与外界联系。那就要立刻杀人了。
砰。突然传來一声震撼的枪响。大家吓了一跳。一个保安倒在地上。胸前被鲜血所染红。大家看到这种恐怖的场景。高声惊叫起來。一个武装分子从躺在地上不动的保安手里。拿过一个手机。并告诫大家。说要是再发现有谁偷偷和外面的人联系。下场便是和这个保安一样。女生的哭声一片片传來。甚至有些男生也开始呜咽起來。
一个小时过去了。武装分子头目站在大舞台上。很遗憾的宣布。『政府』沒有同意自己的要求。现在开始杀人质了。于是下面轰的传來各种噪音。但更多的仍然是哭声。
武装分子头目向米久的方向一指。两个大汉过來。架着米久就往舞台上走去。
米久吓得腿都软了。一个劲儿的高喊。放开我。放开我。
武装分子头目站在米久的面前。掏出手枪对准她的脑袋:“对不起。那就先从你开始吧。”然后做出开枪状。米久感到天旋地转的绝望。她闭上眼睛。身体怵怵发抖。
我怎么这么倒霉。为什么会第一个就选上我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忽然。枪声大作起來。米久看到礼堂四周门。均被一股气浪所震破。而数不清的特种部队打扮的蒙面人。溜着绳索由上至下从天而降。他们一落在地上。便解开安全绳。端着冲锋枪四处扫『射』。歹徒们毫反抗之力。像割麦子似的倒下。子打穿他们的身体。造成处处血雾弥漫的夸张效果。
几乎所有人能反应过來的。便是统统蹲在地上。有的胆小的。甚至整个身体都趴下了。米久也不例外。于是也抱着脑袋向地上蹲。可是刚等她蹲到地上。却又被人拽了起來。是那个武装分子头目。
武装分子头目用手枪比着米久的太阳『穴』。朝着喇叭大喊:“都给我停下。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女的。”
枪声戛然而止。
特种兵们纷纷调转枪口。对准了武装分子头目。
“你们所有人。都把枪放在地上。不然我就开枪了。”头目大声喊。
这时。所有人视线的焦点。都集中在了米久身上。
时间和空气。仿佛凝固了起來。
当米久认为自己快要完了的时候。一个身材较为矮小的特种兵从人群中走了出來。他头上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眼睛和嘴巴。就像电视电影上常看到的那样。他全副武装。手中拿着枪。腰间『插』着匕首。挂着手雷。看上去威风凛凛气势非凡。只不过他太矮小了。比其他的特种兵起码要瘦上一圈。身高也要矮上一头。
他缓缓向武装分子头目走去。武装分子头目呵斥到:“给我站住。放下枪。不然我要杀人了。”
矮个瘦小的特种兵把枪甩到了地上。可仍然向前走。
砰。武装分子头目近距离的向他开了一枪。米久吓的闭上眼睛。以为那特种兵死定了。可是当她把眼睛睁开的时候。却看到那特种兵竟然安然恙的站着。顷刻间身体化为一道残影。整个身体都变为了虚幻的影像。若不是亲眼所见。那简直难以形容。
扑哧。一把匕首『插』在武装分子头目的胸口上。血飚『射』出來。溅到米久的脸上。然后那头目便倒在地上了。抽搐两下。再也不动了。看到此等情景。剩余的那些为数不多的残余歹徒。开始缴械投降。
结束了么。我还活着么。
米久感觉两腿好软。几乎都站不住了。身子一歪。就要向地上倒去。
而那矮个特种兵。身形一晃。就來到位于米久的面前。伸出两手把她牢牢的扶住了。米久惊魂未定的对他说:“谢谢你。谢谢你。是你救了我。实在太感谢了……”
话还沒说完。那特种兵竟然贴上身去。把米久牢牢的搂在怀里。俯身亲吻下去。死死捉住了米久仍在发抖的嘴唇。并蛮横的把舌头伸进了米久的口腔里。
米久脑袋嗡的一声。里面像是炸了个雷般。继而整个脑海都成为一片空白。
这个家伙在干什么啊。难道因为救了我。就可以强吻我么。该死。。
想到这里。米久怒由心生。也不知哪來的那么大劲。屈起膝盖狠狠顶在了那特种兵的两腿之间。特种兵嗷呜一声。捂着胯部倒在了地上。痛苦翻滚不止。
“哼。叫你占我的便宜。活该。”
哼。还沒有人敢对我这样呢。米久越想越气。又是一脚向那特种兵的脑袋踢过去。
“住手。”米久的身后传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回头一看。原來是自己的老爸。米世雄。
米久连忙收腿。向米世雄猛冲过去。扑进他的怀里:“老爸。你沒事吧。刚才都快吓死我了。死了好多人呢。”
可很快。米久感到了极大的不解。老爸居然眉头一展笑了起來。
完了。老爸一定受到刺激过大。精神有些不正常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还笑得出來。米久心中悲哀的想到。
米世雄呵呵笑了几声。『摸』着米久的脑袋说道:“我当然不会有事了。因为这一切都是假的。而是一次刻意安排的反恐演习而已啊。”
“什么。是演戏。”米久瞪大眼睛。吃惊的嘴巴大张着。几乎能塞进一个拳头。
米世雄沒有搭理米久。而是接过一个扩音器。向全体人员宣布:“不好意思。让大家受到了一些惊吓。刚才的只是演戏而已。请大家不要慌张。现在演戏已经结束。整个过程我有了解。非常成功。非常成功。大家的表现都很好。值得表扬。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