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阙被揭了逆鳞,怒不可遏,哇啊怪叫,舞动双锤直奔杀上来。
乌贵见他果然中计,不禁冷笑数声,放朱阙奔近过来,大约在二十米远近时,他忽拔动蝴蝶翅,将一支袖箭往他左胸射去。
“黑汉!看箭!”
那支袖箭粗细不过竹筷,长约六七寸,寒光闪闪,飞速极快。
若凭气力,朱阙算得力拔山兮气盖世;如凭机巧,那是两眼抹兮满天黑。
等觑见那寒光时,那支袖箭已流星赶月般飞来,朱阙躲闪不及,不由惊叫一声:“啊呀!我的妈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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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斜坡上,风玉堂骑在枣红马上早已瞥得清楚:那将官却是要用暗器伤人哩!他急从左胸皮带上抽出一枚飞镖,扬手甩出。
就听“当啷”一声响!
在朱阙眼前两尺来远近,那支袖箭被飞镖打落在地上,而那飞镖余劲未失,“嗤”地一声,斜斜地插在黄泥草地上,红缨迎风抖动。
朱阙这才算是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回来了,冷汗飕飕,心里拔凉拔凉。他回过醒来,勃然大怒道:“格老子,好你个乌龟哇!竟然用暗器暗算老子!”
话未落地,朱阙操起两柄大锤,怒气冲冲狂奔上来。
“贤弟,你先回去休息休息,让我来会会他的手段。”
在一阵黄尘滚滚里,风玉堂提着一杆臼杵枪风驰电掣般已赶到阵前,挺枪拦住朱阙道。
“好哩,格老子的。”朱阙停了脚步,但依旧自称英雄地叫嚷道:“乌龟:爷爷口渴了,先回去吃茶,等一会再来收拾你这个乌龟!”
嚷过,朱阙提着双锤,灰溜溜地溜下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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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之间,那袖箭就被飞镖打落在地上,并且隔着约有五六十米开外,准头和速度却都是相当了得哩。
乌贵暗自吃惊不已,但脸上依旧显得十分冷漠。
他一催战马靠近前来,拱手揖礼道:“好镖法,好镖法,乌某十分佩服!敢问好汉尊姓大名,如果不嫌弃,乌某愿为好汉引荐引荐,将来也可以搏个朝庭功名,光宗耀祖,岂不比这落草为寇要好?”
乌贵本有些佩服风玉堂的本事,说的也是英雄相惜的话。
但风玉堂听到“落草为寇”四字,心中不爽,于是愤愤道:“只怕你这个朝庭也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来的。如今这世道,当官的又能有什么好货色!你若识趣,快些退去,免得丢了你的性命!”
“我敬你是一条好汉,才好心劝你归降,但不是怕你!”乌贵把大铁枪直指道。
“那就废话少说,你我速速见个生死!”风玉堂说过,一抖长枪,直捣黄龙搠将过来。
乌贵枪头斜挑,崩开枪锋,把白马跃在一旁,高声道:“且慢!既然你我都善用暗器,那么就在暗器上一较高下。你看如何?”
这乌贵原是云阳白鹤宫霞鹤道人的弟子,武功稀松平常,唯这手袖箭打得颇有名堂,自命不凡,被招讨使何下寥纳入麾下,也算是归州府的一员名将。
“好,说的好!是文斗还是武斗?任你来选。”风玉堂道。
风玉堂左右双肩上都斜挎着皮带,皮带上插有三十六把飞镖,而乌贵右腕上缚着梅袖箭筒,左腕上缚着七星袖箭筒,加之备用的两套,总共有三十九支袖箭,比风玉堂要多出三支来。
因此乌贵觑在眼里,暗自合计一番,觉得胜算较大,于是大声回道:“我敬你是一条好汉,自然要文斗见胜负!”
“看不出你这官府的走狗,倒也有几分好汉的本色。好!依你—文斗!”风玉堂说着,双脚一磕马肚朝前走近几米道,“你的袖箭打不远,爷爷靠近些,让你先打。”
两骑相距仅有三十余步远近。乌贵知他是位暗器行家,不然就不会将飞镖全露在外头,因此他毫不客气道:
“那——你就接招吧!”
话音未落,乌贵发动箭筒的蝴蝶翅。
飕飕飕……
连射出三支袖箭,朝风玉堂面门、咽喉、前胸飞来。
那袖箭用机括发射,取准既易,力道又猛,而且极难防范,尤其在有效射程之内,威力甚大。乌贵放手就是三枝,并且每枝取人要害,实不是等闲之辈!
风玉堂闪电般掣出三枚飞镖,迎着三路,觑紧准头,飞手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