陟宫暗松了一口气,遂牵着白马,与玄姬随后慢慢而行。
走过三五座萧条破败的村庄,渐渐进入风凉山,又走过几里地,便看见乌龙寨第一道山寨寨门。
八字须和寨楼上的山匪打过招呼,伙同众山匪赶着两辆牛车进入了山寨,陟宫和玄姬夹杂其中,顺利过关。
趁着众山匪搬下牛车上的物件时,陟宫去把白马拴在一颗大杨柳下,然后对玄姬使了个眼色,双双溜之大吉。众山匪一时来来去去,忙碌不停,因此并未觉察出来。
******
落日西沉,薄暮暝暝。
乌龙寨到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一派喜庆景象。
而聚义大厅周围,更是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此时聚义厅外,烟冲天,炮竹砰响,绚丽天空。
聚义厅内,乌龙飞打扮成新郎官的模样,满脸红光,乐乐呵呵,牵着被抢来的姑娘,要玩那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四送入洞房的把戏。
那小姑娘头顶红盖头,身穿大红衣,被两个妇人左右押行来行婚礼。
吴三巴子等众山匪围在一旁鬼呼狼嚎地撮哄,但人家姑娘扭来扭去,就是宁死不从。
三来四去可就激怒了草头大王乌龙飞!
他三两步走上前,随手揭飞红盖头,一巴掌就扇在那小姑娘的粉脸上:“你这小妞,不是要做新娘吗?老子今日好意成全你,你却不识抬举!”
“你们这些山匪,杀人性命,抢夺民女,将来一个个不得好死!”那小姑娘跌倒在地上,泪流满面地骂道。
“哈哈哈哈……好!好!骂得好!”乌龙飞异常兴奋,然后转身对众山匪道,“兄弟们,你们看:这姑娘还有一股狠劲儿,等会儿看老子怎么收拾她!”
“大哥威武!”
“大哥威武!”
众寨主和头目纷纷举手高呼,声震聚义大厅。
“哈哈哈哈……”乌龙飞仰天大笑,仿佛真个威武非凡哩。
这时刀疤脸大叫道:“大哥,你就不要弄这虚头了,快去洞房烛夜吧,兄弟们还等着吃酒呐!”
“妈里个巴子,在这山上呆久了闷得慌,老子要给你们寻个乐子耍耍,你们却不领情。既然大家没什么兴趣,那就都散了散了,老子也要办正事去了。”
乌龙飞说罢,一伏身,一伸手,恰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就将那小姑娘抓扛在肩头,大步朝聚义厅外走去。
那小姑娘手抓脚弹,可怜白费力气。
众山匪早已司空见惯,一哄而散,抢坐酒席,顿时间大碗肉大碗酒,闹闹哄哄地山吃海喝起来。
******
陟宫和玄姬混在山匪之中,把聚义厅里的光景全瞥得一清二楚。
玄姬恨得咬牙切齿,几次准备动手,但都被陟宫按住肩头阻止住。
这时,觑见乌龙飞扛着那小姑娘孤身离去,却不正是动手的绝佳机会,因此陟宫轻撞了玄姬一下,玄姬明白其意,二人便从山匪群中穿行出来,佯装若无其事地跟踪乌龙飞。
这一来众山匪都在吃酒寻乐;二来不提防有人胆敢进寨惹事,所以防备十分松懈,陟宫和玄姬便轻而易举地跟入了乌龙飞的后院洞房。
乌龙飞自然也没料到有人跟踪,喜滋滋地把那姑娘扛到布置一新的洞房内,用脚后跟关了房门,放倒小姑娘在床上,就如狼似虎地剥起衣裳来。
那小姑娘还是黄闺女哩,拼命反抗,但怎抵个事儿,三下五除二就被扒剥得只剩下两件小衣了,雪白光滑的姑娘家身子横躺在床上,仿佛摸一下就能摸出一把水来哩。
乌龙飞盯得热血沸腾,两颗眼珠子都要掉落下来似的,一边咕咚咕咚咽着口水,一边奶奶妈妈地乱叫乱喊,猛然间就扑身压上来。
那小姑娘脚蹬手抓,竭力挣扎,但须臾就有气无力了。
乌龙飞极度亢奋,刚想行那龌龊事,忽听见那洞房门被拍得啪啪直响,他不由猴急狗跳地骂道:“什么鸟人!不知老子正要干事啊?”
但听房门依旧拍响不停,却没有人回应。
乌龙飞腹下一股热火正在乱窜哩,便气冲冲爬下床来,就刀架上抽出一把大刀,径奔到门前,拉开门,恶骂道:“什么鸟人不懂规矩,当心老子一刀要了你的狗命!”
“本姑娘要你的狗命!”
娇喝声落,忽见白光一闪,一把利剑反照他直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