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孟灵徽就服侍沈黛末洗漱吃早饭。
从前原本兄弟两人一起服侍她,但冷山雁不知道给沈黛末吹了什么耳旁风,竟准备将他们兄弟中的其中一个调去伺候冷山雁。
这俩兄弟当然谁都不愿意,可架不住孟灵徽手段高,孟燕回又是个憨憨,最后自然是哥哥孟灵徽留在了沈黛末身边。
孟燕回不情不愿地伺候冷山雁。
冷山雁坐在阳台的藤编凉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一手端着茶杯,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红茶,另一手翻阅着沈黛末昨夜的睡眠记录,发出轻微的叹气声。
“小姐昨天晚上休息得不好,深度睡眠还不到两个小时,今天傍晚你带小姐出去散步一个小时,我去厨房让厨师煲个安神补气的汤。”
“……我?你说让我去陪小姐?”原本一脸怨念的孟燕回听到冷山雁竟然让他独自陪伴沈黛末一个小时,瞬间眉开眼笑,紫眸如水晶般明亮透彻。
“当然是你,怎么你不愿意?”冷山雁放下茶杯,十指交扣放在膝上,低沉的嗓音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反问道。
孟燕回忙不迭地点头,面带笑意:“愿意,我当然愿意。”
这些日子,沈黛末整日整宿地被冷山雁霸占着,他这个贴身佣人连单独近身的机会都摸不到,本以为调来伺候冷山雁,往后再想接触沈黛末难于登天,没想到冷山雁竟然主动给他送了机会。
“小姐身子差,你和小姐散步时注意不要太快,就比正常的散步稍微快一些就行了。”他叮嘱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绝不会累着小姐。”孟燕回心情激动,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那就好。”冷山雁继续低头饮着红茶,狐狸眼却在低垂间漫不经心地往不远处瞥了一眼。
他的眼型天生细长锋利,不笑时有种浑然天成的心机和冷厉,清透的光线透过纤长低垂的睫毛裁剪,落入他晦暗至深的眼神里,有种令人心惊的刻薄的美。
庭院的不远处,楚艳章难得出一趟门,被佣人推着晒太阳,就看见冷山雁正在跟孟燕回说话。
从前对冷山雁极尽嘲讽轻蔑地孟燕回,如今却对他无比谄媚阿谀,讨好的笑容全写在脸上。
楚艳章脸色阴沉至极,死死盯着孟燕回的脸。
倏而,他轻嘲地笑了起来:“怪不得我一败涂地,原来我是被你们孟家两兄弟耍了。”
孟灵徽当初在他身边上蹿下跳,不断撺掇着他间接逼迫沈黛末给冷山雁做阻孕手术,导致沈黛末觉得他太强势,心生抵触之意,至今都不愿意和他接触。
如今一切都说得通了,原来这两兄弟,自始至终就和冷山雁是一伙的。
一个二房,勾结蠢蠢欲上位的三房四房,合起伙来整他这个大房,让他还没进门就失宠,以后这个庄园就是他们这群贱人说了算了。
楚艳章愤怒地握紧了轮椅扶手,手指甲在扶手上留下几l道深深地划痕。
从今往后,他绝对不会再被这群贱吊烂睾算计。
*
这几l日,庄园内无比平和宁静,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楚艳章更是不再生闷气,变回了从前和善又亲切,几l乎没有少爷架子的贵公子。
他每天都起得很早,推着轮椅去庄园后的小森林采野花。
野花颜色各异,大小不一,但楚艳章自小练习贵族少爷的插花课程,再普通平凡的野花,在他的手里也美轮美奂。
还带着盈盈露水的野花花束,散发着扑鼻的芬芳,在沈黛末刚睡醒时,就放在了她床头花瓶中。
白天他更是和冷山雁友好相处,约着一起品茶鉴赏珠宝,真有种和睦兄弟的感觉。
有时,冷山雁还会央求着沈黛末带他去市区逛逛,其实就是在公众面前露脸,让外界知道他们之间暧昧的关系。
楚艳章也不恼,在他们走后,暂时替沈黛末管起了庄园。
到底是大家族出身的贵公子,打理庄园事物对他来说信手拈来,渐渐地,佣人们开始夸赞他有正室风度。
在众人的恭维之下,楚艳章原本岌岌可危的安全感也定了下来。
是啊,只是一个二房而已,只要他能顺利结婚,成为沈黛末的丈夫,他就什么都害怕了。
再过七日,就是冷山雁28岁的生日。
楚艳章笑得那叫一个开心:“这么快就到你的28生日啦?时间过得可真快,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刚毕业。”
冷山雁坐在沈黛末的左侧,低头淡笑着,不言不语。
楚艳章继续道:“既然是28岁生日,那我可得好好准备一下。”
“多谢楚少爷,但这只是一个生日而已,简单吃顿饭就好了。”冷山雁低声婉拒道。
“那怎么能行?”楚艳章笑容更加灿烂,推着轮椅来到沈黛末右侧,挽着她的右手道:“黛末,今年不仅是冷医生28岁的生日,更是他来沈家的第一个生日,不办大一点的话,我怕外人觉得我们不重视他,以后委屈了他,你说呢?”
沈黛末一左一右都被两个男人夹着,尤其楚艳章说的那些话,让她感觉简直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