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正好?他仗着自己嫁妆丰厚,用钱来笼络下人,也算是给府里垫钱了。”冷山雁狭眸轻挑,弧度薄冷轻蔑。
“对了,你去外院,叫查芝去请大夫来替我诊诊脉。”冷山雁低头,继续绣着兔毛抹额。
白茶担心道:“公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冷山雁捏着针线的纤长手指一停,低敛的眸色深瞳中掀起一抹清淡的笑:“我的月事已经有许久未来了。”
“我这就去,公子您等着、”白茶欢喜得不行,忙不迭得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大夫就被请了进来。
把完脉后,大夫呵呵笑道:“恭喜郎君,您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而且看这脉象,似乎是双生胎。”
“双生胎?!”白茶惊喜地捂着嘴,差点没跳起来。
“两个?我怀了两个?”冷山雁更是高兴地站了起来,手掌微微颤抖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中的喜悦激动几乎溢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怀了孕,但没想到怀的是双生胎。
不枉费这些日子,他日夜缠着黛娘,助孕汤、补药一碗接一碗的喝,生下冬儿这么久,终于又怀上了。
“那这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他期待地问,但轻抚着肚子的手掌却忐忑地缩紧,害怕听到他不想听的答案,连心脏跳动都跟着放慢。
若是女儿,黛娘便一下拥有而两个女儿,有人替沈家传宗接代。
大夫又重新诊了诊脉,沉默了许久。
久到冷山雁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像被一只手用力的攥着,紧张地喘不过气,心脏每跳动一下都微微发疼。
“脉象如滑珠,健壮有力,极有可能是个女儿。”大夫如是说道。
冷山雁开心地手指蜷缩,眼中的喜悦转化为狂喜,身体因为激动而止不住的颤抖着,湿热的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耳朵里一片嗡鸣,好像有无数疯狂喜悦的浪潮哗哗地涌入他的脑子里。
女儿、他终于给黛娘怀了一个女儿,不、是两个。
“白茶、赏、”冷山雁颤抖地手扶着桌子,勉强让自己坐下,又听了会儿大夫的叮嘱,才将其送走。
然后他便马不停蹄地让查芝去通知沈黛末这个好消息。
沈黛末正在衙门里处理公务,冬天的她工作并不算忙碌,每日需要处理的也只是一些琐碎的小事,听到查芝来禀报冷山雁又怀孕的消息,她自然放下笔往家里赶。
回到家的时候,冷山雁正坐在小羊皮镶黄铜的软椅上,玄色织金的衣袍像落日余晖洒在涌动的黑暗浪潮上,沉肃厚重却有一种令人心安的魅力。
听到她的脚步声,冷山雁抬眸看向她,纤丽上挑的眼尾染着一抹湿润的淡红色,像打湿的海棠花。
“黛娘、”冷山雁拉着沈黛末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感受着他柔软的肌肤下孕育着的小小生命,声音温和而颤抖的哭腔:“黛娘,大夫说了,我这次怀的是女儿……两个女儿。”
沈黛末知道他怀了孩子,但没想到他竟然怀了个双胞胎,诧异地盯着他的肚子。
当初生冬儿一个的时候,他就差点难产死了,现在怀了双胞胎,那他岂不是很危险。
沈黛末在高兴之余,对古代的产科技术感到深深的怀疑。
但冷山雁显然已经沉浸在怀孕的喜悦中,他依偎在沈黛末的怀里,泪水顺着她的脖颈钻进她的衣襟里,湿热的吐息喷洒在她的胸膛,耳畔尽是他开心到紊乱的低语:“两个女儿、黛娘,我终于能为你生个女儿了……”
沈黛末感受到脖子上湿漉漉的一大片,已经分不清是雁子激动的泪水,还是他喷洒在她脖子上的热气凝成的水珠了,但看着他这么开心,这么重视这个孩子的到来,她亦不忍心说些扫兴的话,只能想办法把全城有名的大夫和助产夫找来。
锦宁阁楚艳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里的茶杯落在地上:“他怀孕了?还是双生女儿?”
幻香道:“没错,都是守门的张爹告诉我的,他说看见白茶满脸堆笑地送了一个大夫出门,就好奇问了大夫一嘴,这才知道雁主君已经怀了双生胎,听说胎儿还狠健壮呢。现在查芝已经去告诉娘子了。”
“殿下,这可怎么办呀?雁主君从前只有一个儿子,太爷不重视他。现如今要是一口气生了两个大胖闺女,说不定太爷就要对雁主君转变态度,到时候您在这府里最后的靠山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