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子!雁子!”沈黛末冒着风雪跑回家,摘下厚帽子和狐领围脖,站在门口跳了两下,抖掉一身雪落,兴奋地朝楼上大喊。
声音将住在一楼的白茶和阿邬都吸引了出来,好奇地望向沈黛末。
冷山雁小跑着下楼:“怎么了妻主?”
“瞧我带回了什么好东西!”沈黛末双手捂着厚实的皮袄领子,清亮的眼眸带着一抹狡黠。
“什么?”
“当当——”她笑着一把掀开领子,一只圆滚滚的黑黄相间的蒙古獒幼犬脑袋从她的怀里钻了出来。
漆黑圆润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陌生的环境,嘴里不时地发出着幼犬的哼唧声,小小的一团趴在沈黛末的怀里,毛茸茸地可爱极了。
“我今天去镇守李大人看见的,她们家的狗生了一窝小狗,养不了这么多,就送了我一只。你瞧它的小眼睛上面有两团黄色的毛,才喝完奶,浑身都是奶呼呼的,好可爱好可爱。”沈黛末温柔地抱着小奶狗,夹着嗓子亲了它两口,就拿给冷山雁看。
“公子……”白茶在一旁看着,表情欲言又止。
冷山雁是向来不喜欢小动物的,总觉得它们脏兮兮的不干净,从前在冷家的时候,为了防止家里老鼠泛滥,养了好几只猫,雪白的,三花色,玳瑁猫都有,那些猫每天都认真打理自己的毛发,皮毛水亮光滑。
但洁癖爱干净的冷山雁依旧觉得它们的毛发都是用口水打理的,而且经常掉毛,沾在人的衣服上,因此他对这些猫儿l狗儿l是碰都不愿意多碰,更别说养了。
虽然搬到清繁镇之后,家里养了些羊,冷山雁甚至还跟周围的居民学会了挤羊奶挤牛奶。
每天早上他都会起床起羊圈里挤一碗新鲜的羊奶给沈黛末当早餐,但这是为了生计迫不得已,每次做完这些后,他都要狠狠洗手,并且将衣服鞋子全都换下来。
因此,当白茶看见沈黛末将小狗抱给他的时候,他才会担忧地出声。
但冷山雁并没有如白茶想象中的那样嫌弃,他接过小奶狗,抱在怀里,还伸手轻柔地抚摸着它的小脑袋,小奶狗舒服地张嘴打了个哈欠,吐出粉红的小舌头。
“雁子你快看它,唔、真的好乖啊。”沈黛末露出星星眼,揉着它粉嫩嫩圆嘟嘟的小肚子。
冷山雁垂着眼眸,看着在自己手心里打滚的小奶狗,嫌弃又无奈的抱着。
“嗯,是挺乖的。”虽然冷山雁心里并不这么觉得,刚出生的小狗,就跟人类婴儿l一样,大小便都不能控制,哪里就乖了?
但沈黛末说是就是吧。
他妥协地抱着小奶狗,生怕它跌下去摔坏了,惹沈黛末伤心。
“妻主打算给它起什么名字?”他问道。
沈黛末:“它是一只狗,当然要叫旺财啦。”
冷山雁抚摸着小奶狗的手微微一顿,细长的眼眸惊讶睁大。
沈黛末挠挠头:“啊,太俗气了是吧,要不叫来福、阿福?这也是狗狗的专属名,一听就知道是条狗。”
“……还是叫阿福吧。”冷山雁抿了抿唇,说道。
“好,就叫阿福。阿福、沈阿福,你有名字咯!”沈黛末用指尖挠了挠小奶狗的下巴。
小阿福奶声奶气的哼唧,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
冷山雁眉眼微微露出一抹讶异之色,一般人家给狗起名,要么普通要么高雅,但却不会把自己的姓氏冠给一个畜生。
看来妻主是真的很喜欢这条狗……
冷山雁垂眸,看向小阿福的嫌弃眼神也柔和了些。
因为阿福还小,还没断奶,晚餐时他们吃饭,就给阿福挤了一盆羊奶,把肚子喝得圆滚滚的像要爆了一样,喝完就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休息,还打了个奶嗝。
沈黛末一吃完饭就抱着阿福玩,冷山雁就在旁边静静看着一人一狗玩闹。
忽然,外面羊圈里传出羊急促的叫声。
“怎么了?”沈黛末和冷山雁对视一眼。
“娘子,我们养的羊生小羊了。”阿邬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羊羔,高兴地跑了进来。
小羊是牲畜,清繁镇的居民虽然也会种地,但普遍也都养了许多牛羊,这些牲畜就是他们的身家性命,就像中原农民的土地一样珍贵,供给她们所需的饮食,因此谁家生了小羊小牛都珍视地不行。
一旦养大,就又有羊奶和奶酪吃,遇到天灾的时候还可以应急,皮毛还可以制成过冬的衣服,可以说是清繁镇居民的身家性命。
“真的!”沈黛末眼睛雪亮,高兴地不得了,放下小阿福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