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抬脚便要往外走。
宋时音立时站起身来,说道:“大嫂,我去给你帮忙。”
钟文谨见状,也忙站起来,笑道:“横竖我闲着也无事,也去给大嫂搭把手。”
旁人都去帮忙,只闪着宋时玥一个,宋时玥过意不去,也站起身来:“我也去。”
姜椿笑道:“其实我家统共也没多少东西,且都原封不动地放在箱子里,没甚好收拾的,不过你们过去认认门也好。
我家新宅子离西市近,西市有家廖记酒楼的饭菜甚是不错,回头我让人去叫一桌席面,咱们中午就在新宅子里吃,也算是给我家暖锅了。”
庄氏听见“暖锅”两个字,转头吩咐珊瑚:“去收拾份暖锅礼,打发人送到姜宅去。”
姜椿听见这话,笑嘻嘻道:“我替我爹多谢母亲的暖锅礼。”
庄氏抿了抿唇,没吭声。
其实这个儿媳妇也不是没长处的,最大的长处是会听人话,知好歹。
若换作旁的出身低微的人,听到自己建议她今天搬家,没准还以为自己不乐意姜家人住在自家打秋风,寻理由撵他们走呢。
姜椿听了这话,却兴高采烈,忙不迭向自己道谢。
显然没将自己往坏处想。
出身低微却又不敏感自卑,这样性子的人儿确实有些难得,她这会子倒是有点理解儿子为甚独对她钟情了。
至于说她长相明艳,身段妖娆,会撒娇卖乖,这些优点都是次要的,自己儿子才没这么肤浅呢!
*
姜椿去前院,将庄氏的话说与姜河听。
其实姜河跟郑鲲早就盼着搬家了。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虽然宋家人对姜河跟郑鲲十分客气,日常吃喝也跟宋家主子一样。
但对姜河来说,这里到底是闺女婆家,他一个当岳父的,住在闺女婆家,到底不是个事儿。
郑鲲就要更远一层了,这里可是他表妹的婆家,他一个舅家表哥,住在表妹婆家蹭吃蹭喝,像什么样子?
闻言他立时抬眼看向姑父姜河。
姜河拍板道:“那咱们今儿就搬。”
诚如姜椿所说,姜家的行礼大部分都原封不动地装在箱子里,只有些姜河跟郑鲲日常所用的随身物品,他俩快手快脚地收拾好了。
宋时音、钟文谨以及宋时玥三人想帮忙都没甚可帮的。
姜椿让刘管事安排了四辆平板马车以及五辆厢式马车。
四辆平板马车用来装姜家以及郑鲲的行李。
五辆厢式马车则用来坐人,其中姜河跟郑鲲一辆;姜椿跟钟文谨一辆;宋时音跟宋时玥一辆。
下剩两辆则由跟着她们几个的丫鬟、婆子来坐。
九辆马车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地朝西市方向行去。
因为车辆比较多,姜椿也不好吩咐车夫从西市中间穿行而过,只能忍痛失去一次打卡签到的机会。
到姜宅后,姜河跳下马车,用钥匙打开大门,跟车的小厮们帮着将行李抬进正房里。
姜椿拿出一串钱,让桂叶分发给他们,让他们坐着平板马车先回府,只留下几个厢式马车的车夫即可。
宋时音等人这才有空仔细打量一番这个一进的小宅子。
在宅子里转悠一圈后,钟文谨一脸羡慕的说道:“这宅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地段又好,紧邻着西市,买甚都方便。
我可真是太喜欢这样的小宅子了,只可惜我没钱,不然高低得在这条街上买一座不可。”
姜椿笑道:“这条街上住的大都是在西市做买卖的商户,二弟妹想在这里买宅子,难不成也想在西市做买卖?”
不等钟文谨回答,她就自顾道:“做买卖好呀,不做买卖哪来的银钱花用?我也想做买卖呢,可惜我除了杀猪卖肉,也不会做旁的买卖了。
如果二弟妹有甚好买卖的话,可千万记得叫上我。
我手里还有个一二千两的银子,与其白放在那里,倒不如在二弟妹这里参上一股,还能吃点红利呢。”
她当东西得了八百多两银子,卖龙涎香又得了六百两,以及二太太李氏还欠自己五百两赎身钱,加起来共一千九百多两。
钟文谨听了这话,简直喜出望外。
虽然才进京五六天,但她已经感受到了“京城居,大不易。”这六个字的沉重。
虽然宋家管吃管住管穿,但生活中需要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