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瞬,她竟然“呼”地朝自己耳窝里吹了一口气。
宋时桉顿时浑身猛地一个颤抖,一阵苏麻沿脊背直冲头顶。
罪魁祸首乐得哈哈大笑:“哎呀呀,原来夫君的耳朵如此敏感。”
宋时桉咬牙切齿道:“你怎能,怎能如此不矜持……”
调戏人的本事一出又一出的,比那些情场浪子都不差什么了。
姜椿手臂挂在他的脖颈上,身子在他怀里扭来扭曲,笑嘻嘻道:“矜持那是对外人的,对着自己的夫君,我当然是怎么不矜持怎么来呀。”
宋时桉一个两辈子没近过女色的人,这般温香软玉在怀,偏她还扭来扭去,拿柔软在自己身上磨,他哪里抵抗得住?
身子可耻地有了反应。
他整个人都惊呆了,片刻后,气急败坏地拿手推搡起姜椿来:“你松手!别抱了!再不松手,我可就恼了!”
下一瞬,姜椿立时松手,然后身子快速后退,跟他拉开距离。
坏了,自己好像闯祸了。
两人贴那么近,姜椿当然能感受到他的变化,戳在自己大腿上的优越硬件做不得假。
她只是想逗逗他,顺便推进下两人之间的关系进展,如果靠他这个清冷淡漠的家伙推进的话,再过十年俩人也还是相敬如宾。
却没想到竟然惹起了火。
偏他现在身子骨还很虚弱,自己想帮他灭火,他都扛不住。
不过……
她勾了勾嘴角,看来这家伙面对自己的时候,可不像表面展现出来的那般淡定嘛。
宋时桉又羞又尴尬,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好摆脱目前的尴尬局面。
他觉得以姜椿这家伙的恶劣程度,必定会要好生打趣自己一番,并借机提出更多要求。
谁知她竟然甚都没说,就跳下炕出了西屋,留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免去了他不少尴尬。
他抿了抿唇,这家伙竟然也有如此体贴的时候?
然后心里涌上浓浓的懊悔,明知道她是个顺杆就爬得寸进尺不晓得收敛的家伙,就不该发话让她抱自己,果然惹出事端来了?
也怪自己没定力,竟然对她有了反应。
上辈子自己位高权重,不晓得多少女子对自己投怀送抱过,但他只觉厌恶。
重生回来后,他对姜椿亦是如此。
是从什么时候这个想法发生了改变的呢?
宋时桉拧眉思索片刻,却实在理不出头绪。
唯一一个可能,那就是其实自己并非对她上了心,这只是男子跟不讨厌的女子贴近时的正常反应。
嗯,定是如此。
毕竟,她对自己那般好,说句掏心掏肺都不为过,自己实在没法再讨厌她。
不但不讨厌,甚至是有些感动的。
只不过她这人有太多秘密了,身上还有个凭空取物的神通,自己并不想跟她有太多情感上的纠葛,保持名义上的夫妻关系就很好。
而躲到灶房的姜椿,心虚得不得了,为了给他赔罪,中午特意给他做了萝卜丝饼,还切了几个腌得冒油的咸鸭蛋。
咸鸭蛋倒罢了,那煎得焦黄酥脆的萝卜丝饼把姜河给馋到了,抱怨了一句:“椿娘你也真是的,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萝卜,怎地不多做几个萝卜丝饼?”
想到小夫妻闹别扭这茬,又故意吃味地补了一句:“心里光惦记着女婿了,连爹都不顾了是?”
姜椿拿起一块咸鸭蛋放到姜河面前,哼唧道:“爹你想吃萝卜丝饼就直说,我晚上给你煎就是了,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宋时桉垂首默默吃萝卜丝饼,连头都没抬。
虽然姜椿一副甚都没发生的模样,嘴上半句都不提,但他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好在姜河很快说起了买骡车的事情,高兴道:“你姜湾叔果然是咱村的万事通,问他准没错!听他说,后头你三叔公外甥的连襟家,刚好有头好骡子要卖!
明儿还是你去镇上卖肉,我让你姜湾叔用他家的骡车拉着我去小李庄看看那骡子去。”
“这么快就打听到骡子的消息了?”
姜椿惊讶地挑了挑眉,随即又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我姜湾叔!”
乡下人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父女俩边吃饭边聊买骡子的“大事”,气氛轻松自在,倒是减少了不少宋时桉的尴尬。
一顿饭吃完,他心态也差不多调整好了。
夜里睡觉前,姜椿抢着帮他倒洗脚水时,他还主动开口同她说话:“我如今身子好些了,洗脚水这样的活计我自己来就行,无须你再帮忙。”
姜椿放下木盆,笑道:“行,那你自己倒。”
甚至还顺杆就爬:“既然夫君有力气倒洗脚水了,那待会儿我洗完脚,你把我的洗脚水也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