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亵裤小小的一条,连裤腿都没有,最多只能穿到腿根,裤腰的开口也极细。
显然不是姜家这个上门女婿能穿得下的,虽然他瘦得跟麻杆似的,但好歹也是个男人,个头又高,骨架子在那里呢。
“哎哟,姜家女婿,你这是在给椿娘洗亵裤?”
曹婆子一不小心把自己心里想的话给说出来了。
反应过来后,她立马扯开笑脸,没口子地夸赞道:“哎哟你可真贤惠,咱村里那些大老爷们,别说帮自己娘子洗亵裤了,袜子臭得熏死人都不待洗的,全指望着家里的娘们帮他们洗。”
宋时桉:“……”
不会夸可以不夸,夸一个大男人贤惠,这是什么好词儿不成?
要不是看她满脸笑意,似是真心夸赞,他都要怀疑这婆子是在嘲讽自己了。
他转身走到晾衣绳前,将手里亵裤搭到晾衣绳上,然后这才回过头来,问道:“这位大娘,你可是有什么事儿?”
曹婆子纠正道:“论辈分椿娘喊我婶子,你管我叫曹二婶就行。”
宋时桉改口道:“曹二婶。”
“椿娘跟她爹没在家?”曹婆子先是朝正屋的方向打量了几眼,随即笑道:“也没啥事儿,就是明儿家里要待客,想让椿娘给我家留一斤肉,要肥多瘦少的那种。”
宋时桉点头道:“好,我会替你转告的。”
“明儿给曹二婶留一斤肉,要肥多瘦少的那种。”曹婆子没跟姜家这个上门女婿打过交道,怕他不顶用,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犹不放心,又特意叮嘱了一句:“别记错了哈。”
宋时桉抿了抿唇,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明儿给曹二婶留一斤肉,要肥多瘦少的那种。”
“没错,就是这样。”曹婆子这才放心了,“那你忙着,我家去了。”
也不要宋时桉送,扭身就往外走,顺带还把姜家的大门给带上了。
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她脚步一拐,就去了与自己关系好的一个婆子家,跟她嘀嘀咕咕一通。
出来后遇到两个去西河洗衣裳回来的妇人,拉住人家嘀嘀咕咕一通。
往家走的路上,又碰到了若干婆子跟妇人,自然也是一通嘀嘀咕咕。
傍晚等姜椿推着一独轮车萝卜进村时,全村的妇人都晓得她那上门女婿在家替她洗亵裤的事情了。
坐在村头大柳树下闲聊的几个妇人见着姜椿,当着她的面就是一通议论。
“还是椿娘好福气啊,招的上门女婿个子高又好看,还给她洗亵裤!”
“就是,除了椿娘,咱全村的妇人,谁家相公替自己洗过亵裤了?”
“那怎么能一样,人家椿娘可是守灶女,她相公是上门女婿,靠她养着,给她洗个亵裤怎么了?就该他洗!”
“切,周大山还不是靠他娘子张杏娘养着,你见他给张杏娘洗过亵裤?但人家姜家的宋女婿就给椿娘洗,可见宋女婿是个知冷知热的人儿。”
“那自然,听说宋女婿是椿娘舅舅给相中的,她舅舅那可是个人物,看中的人会不好?看,果然是个好的,连椿娘的亵裤都给洗呢!”
一帮人三句话不离“洗亵裤”,把姜椿都给听懵了。
姜椿:“???”
发生了什么?
她不过是去地里挖了点萝卜而已,怎么突然就看不懂了呢?
宋时桉的确给自己洗亵裤,但他是在自家院子水井边洗的,自己只会暗爽不会在外头嚷嚷,他自己更不可能跑出来嚷嚷。
所以这些妇人,是如何知道这茬的?
她可太了解村妇们的八卦能力了,她们几个坐在村口的都知道了,那全村只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啧,宋时桉的名声这下怕是完蛋了,允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