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黛压根没多余的心思在高龙启的脸色转变上。
她沉浸在恐惧和震惊中,表情扭曲,“绝对不可以!”
高龙启:“不可以什么?”
虞楚黛双手抵在他胸膛,试图推开他,义正言辞:“高龙启,我绝对不可能给你当同妻!结——”
她差点脱口而出,结香说得没错,你果然有问题。
但她忍住了。
不能出卖队友。
虞楚黛改口说:“结果证明,天底下果然没有白吃的馅饼!我就说,怎么可能有钱多事少离家近的美差……资本家就是资本家,一分都不会白花。”
高龙启被虞楚黛的胡说八道气笑,干脆将她囚得更牢固,“说得好,虞小姐,你继续推理。”
虞楚黛以为一切都被自己猜中了,越发自信,“还有什么值得推理的?事实摆在眼前,显而易见。你家这么有钱,必定是你父母有规定,你不成家,就将家产分全给你兄弟姐妹,不给你。所以,你急着花大价钱找来体面但缺钱的女孩子,勾引人家给你打掩护。”
高龙启也不明白她怎么能瞬间编出这套逻辑看似通顺的剧情来,又气又好笑,“虞楚黛,你来庄园这么久,钱没少拿,事没多做,人身安全也一直很有保障。你把这么好的待遇叫圈套?设置这种圈套,诈骗犯只会亏到破产。”
听到“诈骗犯”和“破产”两个关键字,虞楚黛触发敏感机制。
她眼神上下打量高龙启,他不动如山,神情已从愠怒恢复为惯有的冷淡。
越看越不像好人。
虞楚黛:“……被我戳穿了还这么淡定,看来不仅是罪犯,还是个惯犯。你找来找去,还没找到甘心被你利用的是吧?我告诉你,我今天正式辞职,我也不干了。”
高龙启眼神示意她看向地面。
青瓷花瓶,碎了一地。
高龙启:“这个东西,麻烦虞小姐介绍下。”
虞楚黛后背冷汗直冒,“……宋代的官窑青釉刻花瓶。”
高龙启:“价格是?”
虞楚黛沉默。
天杀的文物花瓶,比她家那套别墅还贵。
高龙启闷笑一声,“我们签的合同里,这种损失得算在你头上。你是想走文物鉴定和法律流程,还是想……”
虞楚黛看向高龙启,一扫愤怒,眼神变得可怜而真挚,“老板,看在这一个月我兢兢业业的份上,求你手下留情,我不辞职了,打工还钱,天经地义。”
高龙启很满意,“这就对了。”
虞楚黛想到忽然冒出来的天价债务,心一横,问:“要不……给你当同妻可以抵债吗?放心,我嘴很严,一定会好好扮演你的妻子。财产你不用担心,可以签婚前协议,你想离婚随时离。”
高龙启略有转机的脸色,瞬间再次黑沉,“虞楚黛,你是懂怎么毁我心情的。”
话音一落,他再度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嘴唇软软的,味道不错。
可惜从里面吐出来的字,没一个是他爱听的。
那就闭嘴。
虞楚黛被他亲得脑袋懵懵,同性恋这么没节操吗?亲吻异性……也能毫无心理负担?
高龙启被她的呆样逗得心情好转不少,回应了她刚才的歪门邪道,“抱歉,虞小姐,本公司暂无同妻岗位需求……因为,我喜欢女人。”
说完,他放开虞楚黛,神情经历片刻的不自然后,再度恢复寻常。
他整理下她凌乱的衣领,扬长而去。
虞楚黛继续原地蒙圈,在看到花瓶碎片后,才回过神来。
她对着花瓶,欲哭无泪。
早知如此,打工不如躺平,负债越来越多,咸鱼命格勤奋遭雷劈。
* * * * * *
下午才发生打碎花瓶的事,晚饭时,两人却还得一张桌子吃饭。
高龙启同平时无异。
虞楚黛却难以平静。
她一直把高老板当作一个人傻钱多的同性恋,相处起来,心理上毫无负担。
可下午那会儿……他说自己喜欢女人,还莫名其妙亲她两次……
哎呀呀呀,难道是个双性恋?
病情更复杂了。
虞楚黛低头,默默吃饭,一句话都没跟高龙启说。
她快速吃完,叫司机送自己回家,却被高龙启拦住去路。
高龙启举起自己的右手,“我的手受伤了,你今晚留下,给我上药。”
虞楚黛寻思半天,憋出句,“抱歉,鄙人不提供这项业务。”
他家根本不缺私人医护人员吧,逮着她一只羊薅毛,过分。
高龙启:“加班费另算。”
虞楚黛:“这不是钱的问题。”
高龙启:“我是下午替你挡花瓶被砸伤的,你再敢拒绝,就赔我医药费。”